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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莓讲述:我曾嗜酒如命,那段往事不堪回首


来源:凤凰时尚

也许你会说,喝不喝酒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如果你喝酒伤害了你最爱的人,那就不是小事了——你必须戒酒。

  

蓝莓讲述:我曾嗜酒如命,那段往事不堪回首

也许你会说,喝不喝酒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如果你喝酒伤害了你最爱的人,那就不是小事了——你必须戒酒。

[本期关键词:戒酒]

     

也许你会说,喝不喝酒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如果你发现由于你喝酒伤害了你最爱的人,并且导致了你最爱的人的痛苦、悲伤甚至绝望,那就不是小事了——你必须戒酒。 

今天说说吴小宝叔叔酗酒的故事。吴小宝不是真名,“小宝”是他的小名。他认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不让更多人知道为好。这可以理解,毕竟往事不堪回首,昨日的伤痛还在他和妻子、孩子心中隐隐作痛。

 
第一章

71年前,我出生在吉林省双辽县柳条乡中宝村。我母亲生了7个子女,其中6个是女孩,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在那重男轻女的年代,我无疑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高高在上的小皇帝。

其实,父母的格外偏爱,对我以后的人生没有什么好处,客观上恰恰是帮倒忙。我8岁了,同龄的小伙伴都已进入小学去读书,可我父母是死活不放,怕我上学累着,直拖到10岁,才把我领进小学大门。这还不算,念了一年后,母亲又为我办理了休学一年的手续,原因是母亲要到大姐家去串门。大姐家在河北省石家庄市,从东北到河北相距几千里之遥,去一次不可能只待三天五日,最起码得住上几个月,不带上我,这么长时间母子分离,母亲是一万个不行。如果不耽误这三年学业,“文化大革命”之前,我正好跨入大学的校门。

1965年,我从乡镇中学初中毕业,考上了县城高中。读了一年后,“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在以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再也没有进入课堂,都是在运动中度过的。直到1968年的十月末,学校为我们这届学生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毕业典礼,并为我们每个学生发了个高中毕业证。当拿到这个毕业证时,我内心难过极了,真是万分的空虚和失落。高中,我只念了一年,现在就算毕业了,这实在是名不符实啊!

当时就是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家在城市的学生组成集体户下乡,家在农村的学生返乡。我家在农村,理所当然地回到了居住的生产队。

1968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十月末已是冰天雪地。当时生产队的农活就是刨土,改土造田。抡了一整天大镐,腰酸、腿抖,全身散了架子一般难受。特别是我以前一直是娇生惯养,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这一下可真是吃不消了,是靠吃止痛片才坚持下来的。

在这段时间里,因为超强度的体力劳动,使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今后的人生。半年后,我被小队社员推荐,做了小队会计工作。这样一来,体力劳动减少了三分之一,使我有时间思考今后的人生之路怎么走。说句心里话,我不甘心在农村干一辈子,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的理想是要读大学,学习知识、掌握技能,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更有贡献的人。

我坚信,人类要进步,社会要发展,国家不可能不恢复高考。但眼下摆在我面前的难题是:高二、高三的课程我只字未学,单凭高一的这点知识储量,即便将来恢复高考,想进入大学也是不现实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欠下的课程补上来。我最终下定决心自学高二、高三课程。

由于起早贪黑自学,白天还到生产队里去工作和劳动,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经常感冒。有几次感冒重了,只得跑到公社卫生院去打吊瓶。不知道是哪次打吊瓶、医生给我打了什么药,结果造成耳神经药物中毒,引起了神经性耳鸣。当我去县医院看医生时,知道了这种病是属于世界性的顽疾。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可以说是无医能治,无药可医。唯一的办法,就是定期针灸,刺激神经,维持听力不再下降。

当我明白了病情真相时,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什么理想啊、抱负啊,都变成了过眼云烟,如肥皂泡一样破灭了。我几次产生轻生的念头。可是望着家中八十多岁的奶奶和临近甲子之年的父亲(母亲早已去世),实在是让我无法对自己下手。经过痛苦的思考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如果耳鸣控制不了,变成神经性耳聋,那就等到把奶奶和父亲送走之后再来处理自己。有了这种打算,“婚姻”二字,在我人生的字典里被彻底地删除了。

 
第二章

一晃,我在昏昏沉沉中过去了四年多。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定期去针灸。虽然耳鸣没有消失,但听力并没有下降,正常的人际交往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干扰。

在这几年里,有亲戚和朋友给我介绍了几次对象,但都被我婉言谢绝。眼看我即将进入而立之年,奶奶、父亲急得不行。一天晚饭时父亲喝了点酒,饭后和我进行了一次谈话。当时父亲的神情除了焦急,还有些怒意,说话的声调和以往不同,一再追问我:“你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左也不行、右也不中?你究竟想找什么样的?”

在父亲看来,我念了几年书,眼眶高了,他哪里知道我心中的秘密。我实在难以回答父亲的提问,只是沉默着。奶奶见状,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都八十多岁了,黄土埋到脖梗儿了,说不准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完了!你还不订婚?到我死的那天看不到你媳妇,我眼睛能闭上吗?”

奶奶这番话,让我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难受极了。为了减轻奶奶、父亲的精神压力,给他们一个宽心丸吃,我采取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答应奶奶、父亲尽快订婚。但我提出了必须达到的三个标准。一、必须是本分人家的姑娘,能吃苦耐劳,会勤俭持家;二、要性情温和,有涵养,有礼貌,能孝敬老人;三、要身体健康,年龄要小于我,容貌要胜过我。在我看来,要找到符合上述标准的姑娘,那是大海捞针,做白日梦。

我万万没想到,才过去三周,父亲就找到了这样的姑娘。她就是我现在的妻子。

说起这件事,简直是不可思议,或者说是天意吧!妻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二姐夫的亲表妹。父亲对她的家庭和她本人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再清楚不过了。当父亲和我谈起这件事时,在座的有二姐夫的父母,还有二姐、二姐夫。我明白了,这是父亲找来的证人、说客,容不得我说出半个“不”字。但我心里有数,只需和她见见面,逢场作戏,搪塞过去罢了。

几天后,在媒人的安排下,在我二姐夫父母家,我们见了面。由于我是抱着敷衍的态度来的,见面后只和她母亲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当我回到家,时间不长,媒人过来了。父亲急不可待地连声问道:“怎么样?行不行?中不中?”媒人见父亲如此急切的样子,笑着说:“女方没有意见,现在就看你儿子和你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等我说话,父亲就连声说道:“没意见、没意见、没意见!”话音刚落,他就下地把箱子打开,把母亲过世时留下的金耳环、金手镯翻了出来,交给了媒人,作为订婚礼物。这一下让我始料不及,蒙了。

媒人走后,我冷静了下来,思考着这件事该怎么办。说句实在话,如果我没有耳病,能娶到这样的姑娘,是老天给予的恩惠,我求之不得。但眼下的问题是我的耳鸣究竟能不能控制得了,一旦控制不住就变成神经性耳聋。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和一个聋人一起生活,这实在是太自私、太无情、太残忍,也将让她痛苦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于是我决定还是拉倒吧!

当然,要想退婚,从我这方面是不能提出的。我若提出,不但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子,而且也是理屈词穷。奶奶、父亲这两道关卡我就是有齐天大圣之能也无法越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女方退婚。在我看来,只要把我耳朵有病之事告诉她,退婚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为此我去她家找她几次,遗憾的是都无功而返。妻子的家规严格,我几次去,即使照了面,她也一句话不和我说,满脸通红地躲开了。因为她的家族较大,她不是躲到伯伯家,就是躲到叔叔家,我想见她、跟她说句话,比登天还难。有一次去,天气很热,当我进入她家院内时,发现她家窗户都开着,她在炕上做针线活,屋内没有其他人。我心想,老天佑我,终于让我遇到了良机。没想到,当我推开外屋房门时,她从里屋的窗台上跳出去逃走了。

几次想退婚不成,反而使这件事逆向发展了。通过几次接触,妻子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虽然没有单独和我说过一句话,但我从她的神情上还是捕捉到她很在意我,她的各方面也让我很赞赏。爱情的阳光融化了我内心的冰雪世界,把我悲观厌世的情绪击得粉碎,我做了妻子的俘虏。年底,父亲为我们举办了婚礼。

婚后不几天,我就把心中的秘密向妻子和盘托出。妻子听后哭了。当时我以为她是后悔了,就对她说:“如果你认为咱们在一起生活不合适,那就好聚好散吧,我不会怨恨你的。”她听我这么说,愣住了,随即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去我家那几趟,姐夫陪你的时间较长,和你交谈的较多,把你听力较差这事和我母亲说了。我当时就对母亲表态——‘差点就差点吧’。”我又问:“那你为啥落泪了?”她说:“我是为你遭受这么多的挫折而心疼啊!”

时间推动着钟摆,光阴撕去了日历,转眼间八年过去了。在这八年里,妻子为我生了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妻子很能干,除了洗衣做饭、侍奉老人、看护孩子、养猪养鸡,农忙时还到生产队参加一些劳动,也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我在大队工作,报酬比普通社员高一些。在当时的农村,我家的经济状况还是很不错的。

妻子在无忧无虑的岁月中快乐地生活着,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种和谐、幸福的日子会突然变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这是因为我染上了狂饮、醉饮白酒的恶习。

 
第三章

为什么会这样?说起来很惭愧,这件事是从我做了大队兼职放映员引起的。

当时没有电视,社员的文化生活非常贫乏。大队为了丰富社员的文化生活,买了一台16毫米的电影放映机。为了压缩开支,减少社员的经济负担,只招收了一名电影放映员。一个人放电影,难度实在太大,特别是当时农村经常停电,就得靠发电机供电才能放映,一个人就无法放映了。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大队领导安排我去协助放映工作,也就是做兼职放映员。

当时社员非常喜欢看电影。当放映结束时,生产队为我们放映员安排点夜饭,社员毫无意见,有的把自家的鸡蛋都贡献了出来。当然,酒是绝对不可少的。我的恶习就从这时开始了。这里有两个因素起了作用。其一,我不但是放映员,更主要的是我掌管着电影费的收取工作。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可以少收或减免一些电影费用;其二,我掌管着生产队的经济命脉,生产队开支合理与否、年终分配方案正确与否,都要经过我这个会计的审批后方可实施。因此,在喝酒时小队的队长、会计使出浑身解数,左劝右劝,不把我灌得东倒西歪不肯罢休。

一开始,我还能控制自己,当酒喝到七八分量时就坚持不喝了。当我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回到家时,妻子就很担心地劝我说:“你可别这么喝酒了,少喝点去去寒就行了。你喝这么多,深更半夜深一脚浅一脚,一旦摔了可怎么办?”妻子的好言相劝我没往心里去,当成了耳旁风,还大言不惭地安慰她说:“没事,这么几个生产队,我就是闭着眼睛,爬也爬回来了。”

事情远不像我想得那么简单。时间过去不久,妻子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天夜里,我在临屯放完电影就开喝了,三喝两喝就失去控制力。当饭局结束时,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冒金星、脚步轻飘、落地无根。当我左摇右晃地走出屯子,被风一吹酒劲更大了,只觉得忽悠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东方发白,天快亮了,我才醒了过来。只觉得脸上黏糊糊、紧绷绷的。用手一摸,是血!再往上摸摸,一股凉意直透心扉,原来是摸到了头上的伤口。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家门前。刚想敲门,妻子先把门拉开了,见状吓得“啊”一声尖叫,急忙把我扶到炕上。

妻子打来了水,边为我擦洗脸上的伤口,边哭着叨唠:“让你少喝,就是不听,这下可好,都摔成这样了!好在不是冬天,这要是在冬天,你的命就没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让我怎么办啊?”

妻子的哭诉,让我很难堪,心里窝着一股火。按理说,出这了事,我本应该在过量饮酒上好好反省自己、找找病根儿,可我没有这么做,而是在摔跟头上想“良策”。我心想,这样的丑剧今后可真的不能再上演了,干脆以后喝多了就住在生产队,也免去了妻子的挂念。殊不知,我这么做是弄巧成拙。那时哪有手机啊,通讯非常闭塞,全大队就大队部有一部电话。我这一宿不回家,妻子得不到任何信息,整夜都无法入睡。特别是后半夜,妻子担心得如坐针毡,备受煎熬。

随着次数的增多,给妻子造成的伤害也越来越重。只见妻子的身体渐渐消瘦,原来红润的脸色变得憔悴不堪,整天愁眉紧锁,毫无笑容。可这并没有唤起我的良知,我仍然以酒为伍,嗜酒如命。醉酒回家不是打孩子就是骂妻子,见啥都摔,作得越来越邪乎。

一天中午,赶上在家里吃饭,我又拿出了一瓶白酒,独自喝了起来。妻子又劝我说:“少喝点、少喝点……”我哪里听得进妻子善意的劝说,不但没领情,反而觉得心烦。妻子见劝说无效,准备把剩下的半瓶酒拿下去。这一下把我惹火了,还没等妻子拿到手,我抢先抓起酒瓶,照着妻子的脑袋就摔了下去。当即把妻子砸了个屁股蹲儿,随即便昏迷过去,头上鲜血直流。

正在桌上吃饭的孩子们吓得狼哇的哭叫着,跑出屋外,惊动了邻居。邻居急忙找来车,把妻子送到了公社卫生院。在那里经过包扎治疗后,妻子苏醒了过来,后被邻居给送回家。

妻子回家后,用棉被把自己捂得头脚不露,号啕大哭,直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第四章

第二天早晨,我去大队上班,刚进办公室便被书记、主任叫到宿舍,就我打妻子这件事把我批评一顿。快下班时,我又接到公社卫生院李医生打来的电话,让我去她那里一趟。李医生前几年为了扶持赤脚医生,在我们大队卫生所工作了一年,与我的关系处得很好,可以说亲如姐弟。

放下电话,我觉得十分尴尬,硬着头皮去了卫生院。在那里,李医生苦口婆心地劝我以后千万别再喝过量酒了。她说我妻子的伤口很深,差一点损害到脑神经,真是太危险了。

这次谈话,给我触动很大。特别是李医生让我换位思考,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当我把自己放到妻子的角度来面对发生的种种事情时,感到很震惊,这确实给妻子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再这样下去,不但把妻子毁了,这个家也要毁了。是啊,世间伤情的事,莫过于当对方热情地付出时,浇以一盆冷水。那不但伤情,更伤自尊。这两项都伤了,还有好结果吗?

内疚使我当时就向李医生表示要戒酒。李医生虽然连声说好,但我从她的神情上还是能看出她对我心存疑虑。这更加促使我横下心来,暗暗发誓:不戒掉酒,誓不为人。

由于我请李医生给我开了“病历书”,上面注明我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绝对不能饮酒。在以后的饭局上,我就拿着这个“病历书”做挡箭牌,终于把酒彻底戒掉了。

半年以后,妻子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体重增加了,脸色恢复了常态,眉宇间也有了丝丝笑意。一年以后,多年未见面的表叔从外地来我家串门。在招待表叔的饭桌上,我犯了难。为了让表叔吃好、喝好,无奈之下,我只好倒了半杯白水,又往水里兑了点白酒,就这样来陪表叔。表叔见我如此举动,感到十分疑惑。于是,我便把以前因饮酒给妻子造成的种种伤害,原原本本地向表叔诉说了。表叔听后,深有感触,连声说道:“戒得好!戒得好!”

妻子就坐在炕沿上,听完我和表叔的谈话,接过话茬儿说:“表叔啊,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真的把酒戒掉了!”说着说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泪花。但这泪究竟是激动的泪,还是遭受这么多伤害,满腹委屈的泪,我无法分辨清楚。也许,那段日子,对于我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对于妻子则是一段不堪回首、回首起来犹有余悸的日子。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已步入古稀之年,妻子也老了。看着头发斑白的妻子还在为这个家操劳、奔波,无怨无悔,我心里很难受,很自责。特别是妻子头上留下的两指长的伤疤,使得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切切如诉。它就像一把利刃,时时刺痛着我的心,悔恨和羞愧挥之不去。

有位哲人说过,“痛苦乃大悟之母”。思痛,是一个人灵魂的最好归宿,也是一个民族灵魂的最好归宿。国家经过改革开放,现在已是国富民强,人民生活水平有了极大提高。酒在老百姓的餐桌上早已司空见惯,再也不是奢侈品了。但是饮酒一定要适量,千万不可狂饮、醉饮,要为自己设置一道底线,无论何种场合,何种盛情,绝对不能突破。别像我一样,对妻子犯了不该犯的错,到这个年纪还无法释怀。

                    

蓝莓 凤凰时尚情感专栏作家

蓝莓,某报首席编辑,编辑、主持情感栏目十余年。文风质朴,重写实,轻虚构。关注普通人的情感和生活。

蓝莓邮箱:liuli211a@sina.com

 

[责任编辑:杨晓晨 PQ038]

责任编辑:杨晓晨 PQ038

标签:蓝莓讲述 往事 嗜酒 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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