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艺术家作为一个社会元素,需要具有一定的社会意识,而身体力行的审美创作和发散是实现其社会价值的最好方式,此中也体现了艺术家的责任性。我本人一直着重的一个观点就是审美感知的把握,而不附庸于所谓的“标准艺术”,前者的创造性,艺术性和震撼性是后者无法比拟的,当然也就更具当代性。无论你利用什么媒介和材料,只有个性才能畅达,只有畅达才能表达。醇化和改造,是两个概念,真正的艺术品是精神劳作和体力劳作的双重结果,而当代艺术领域,似乎单纯体力劳作的作品比重越来越少,更多的只是一种现成品的改造,本质上讲并没有纯化到艺术的程度。在这一点,广西的当代艺术可以说受的“污染”比较少,复制和标准化的痕迹比较淡,这是我们的优势。我们更接近纯粹艺术,纯粹艺术含量相对更高,这多少有些“异类”,尤其在这个时代,但你能不承认纯艺术其实更当代,更愔合时代的需求,更触动时代人的精神世界?除了呐喊和宣泄,当代艺术有必要往品味化、高雅化方向走一走。
艺术品是对某种审美经验的追思,而在当代,追思似乎却成为了奢侈。后审美语境下,艺术不一定是美术,但我追求的艺术一定是美的,个人的创作过程一直也是审美的过程。主题可能是丑陋、暴利和抗议,但是呈现的形式必须是美的,很多艺术家并没有意识到“美”才是抗争丑陋的最好的武器,你可以批判,但是批判丑陋和邪恶不一定非得是丑陋和邪恶的堆砌,通过美的形式呈现出来,往往才会最能产生批判力量和理想效果的。这才是真正的艺术的魅力。这也是高级艺术和低俗艺术的区别所在,高级艺术可以包容意识形态或日常生活,但是核心手段必须高明,且提供审美经验。很多哲人称艺术为邪恶之花,是有道理的,无论鲜花多么邪恶,起码看起来是美的,嗅起来是香的,艺术家的满腔激情需要一朵醇静的鲜花去释放。所以我的观点是当代艺术不能放弃审美,不管你附加怎样的内容和社会意义。究我个人的艺术生命,也是一直躬耕于对美的锤炼和寻找,这是对自我的忠诚,更是对艺术的坚贞。
杜尚说过,审美判断忽视了艺术家的创造个性,他终生都在摆脱审美对艺术家的限制。但不要忘记了,艺术品并不仅仅是属于艺术家,真正的艺术的主人是观者,是历史,而美学就在其中起着传承和线连的作用。诚然,杜尚认为永远不能对艺术家盖棺定论的观点是好的,但必须承认,艺术要上升到意义就绝对绕不开观者。审美行为不仅仅是社会行为,更是天性行为,所以我为什么说纯粹的艺术实质上更贴近当代,因为寻找美是人的天性,更是当代人的性情愈发浑浊迟钝的背景下所迫切的。所以,广西当代艺术和这次赴京参展的作品恰好体现了原初性和原创性,这是广西的天缘条件造成的,却恰恰成就了作品的艺术必然条件。艺术需要抽象和智慧,需要哲学,需要形式和主题的融合,更需要创造和自我,通过感官,能为我们提供沉思的空间和心灵醇化的机会,我认为这才是当代艺术应有的性格。当代艺术,艺术是属性,时代是特征。
黑格尔曾言道,“艺术一旦掌握了形式特征,并投入我们的沉思和情感,就能把任何主题变成美的东西”。我并不是说当代艺术一定要严肃,一定要上升至纯粹美学层面,但是一味的宣泄和表达很容易陷入审美疲劳的窠臼,这肯定不是良性苗头。从这一点讲,广西当代艺术集群相对而言多了种质朴,少了种世俗,多了点实在,少了点空洞,多了分思索,少了分浮躁,多了些激情,少了些矫揉,难道这不是弥足珍贵和可喜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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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骆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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