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 让我们礼貌地说一声：别了，汇丰

汇丰在中国，可能要成为一个过去式。

人欠的债，早晚都要还，一分也不能少。

今年2月底，路透社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称孟晚舟案的发生，源于汇丰银行向美国司法部提供的系列报告。不知为什么，这篇文章当时没有引起反响，汇丰幸运地逃过了中国媒体法眼。

但是，该来的事情总会来。6月30日，英国《金融时报》发表一篇类似文章，报道了汇丰银行在孟晚舟案中扮演的角色。估计连《金融时报》也没有料到，他们这篇文章最终竟将汇丰放到了烧烤架上。

7月9日，这篇文章被中国媒体翻出，瞬间击中中国民众心脏，引爆网络。

这篇文章说，2017年汇丰银行由于协助墨西哥毒贩洗钱，而遭到美国司法部调查。除了罚款19亿外美元外，美国政府还指定了一个庞大的监管团队进驻汇丰。

在接受美国司法部调查过程中，汇丰银行提交了有关华为与伊朗交易的所谓文件。美国以此文件为依据，指控华为违反美国伊朗禁令，向伊朗转口美国产品，并指控孟晚舟隐瞒华为与Skycom公司的关系，涉嫌“欺诈”汇丰及其他美国金融机构。

从这个角度来说，汇丰在美国司法部指控华为和孟晚舟两案中，应该是扮演了非常重要的导火索作用。

对于汇丰为什么要这样做，《金融时报》和此前路透社的文章说法不一。根据《金融时报》报道，一名汇丰代表对中国政府的解释是，当时美国司法部向汇丰派驻了一个200至400人的监督团队，随时可以获得银行的所有信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违反美国司法的要求和调查。

此前路透社的文章则显示，汇丰控股集团在向美国司法部提交材料之前，曾经围绕华为与Skycom关系，做过一个内部调查报告，这个报告认为，Skycom公司违反了美国的伊朗禁令，华为与Skycom公司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虽然前后说法不一，但是汇丰的潜台词，似乎是认为华为确实存在违反美国伊朗禁令的嫌疑，孟晚舟则向他们隐瞒了事情，欺骗了他们，诱导他们进入了美国禁区。

任正非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对这种指责进行了反驳。他说，“汇丰银行从一开始，就知道Skycom在伊朗有业务，也知道Skycom与华为的关系”，“这些问题都可以从华为与汇丰银行的往来邮件中得到证明，邮件中还有汇丰的Logo。从法律角度来说，他们不能说自己被欺骗了，或者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有证据。”

任正非两周前接受美国CNBC采访时，表示只要法庭将这些证据公开，孟晚舟涉及的问题“可以澄清、解决”，汇丰银行从头到尾都了解情况。

而且，华为也否认违反美国禁令。他们曾向汇丰银行解释，自己虽然在伊朗开展业务，但是并没有违反美国制裁法令。

按照任正非和华为的说法，汇丰从头到尾都掌握具体情况，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孟晚舟欺诈”；汇丰向美国司法部提交材料，不过是为了“戴罪立功”，换取美国司法部的宽恕。

而根据汇丰的说法，他们则是迫于无奈、大义灭“亲”，向美国司法部提供实情，配合执法而已。

美国司法部选择相信汇丰提供的所谓证据，使得华为面对两个对手，有口难辩。两个人指责一个人，威力总归要大过一个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孟案再将加拿大司法系统牵扯进来，倒也不完全是一个坏事。加拿大法院毕竟还是要看材料、讲证据，如果事实真如任正非所言，汇丰从头到尾都了解华为与Skycom的关系，就根本不存在孟晚舟“欺诈”之说。换句话说，汇丰的业务，无论违反美国禁令与否，都是自愿的，与孟晚舟根本没有多少关系。

从加拿大法院听证信息来看，美国司法部对孟晚舟的核心指控，就是“欺诈”汇丰及其他美国金融机构。如果“欺诈”不成立，美国司法部的指控自然也就失去了威力。

孟晚舟的命运，还有待加拿大法院听证和司法部考量，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确定的。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汇丰银行在中国的命运，恐怕会出现一个转折。

他们向美国司法部提交材料，无论是自保还是配合执法，都是对中国民众感情的一种伤害。今后，每个中国企业与汇丰进行业务合作时，恐怕内心都要打个问号：有一天，我会不会被出卖？

至少对部分企业来说，汇丰可能要成为一个过去式。

彼时，我们也只能轻声礼貌地说一句：

别了，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