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腕儿云集的电影《梅兰芳》,一个名字重被提及——孟小冬。有人说,写梅兰芳可以略去孟小冬,但写孟小冬则不能不提梅兰芳。看着存世不多的图片资料,少女的纯真、妇人的风韵,直到晚年带点木然的安详,一个传奇女子的一生光影就这样翻过了。当暮年的孟小冬一个人在香港守着那份宁静时,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特立独行的京剧名伶了。“一切都过去了罢!”她说。然而,纵然时光流逝,总有些记忆与情谊难以抹去,只是慢慢淡了。
梅兰芳与孟小冬私定终身不久后的合影
一段奇缘
18岁那年,“坤伶老生”孟小冬由上海至京津演出。其时,她在南方已经声名鹊起。不过,对京剧艺人而言,若得不到北方观众的认可,即便名气再大,也仍有“野路子”之嫌。当时,有这样一句话在京剧艺人间广为流传:“情愿在北数十吊一天,不愿沪上数千元一月。盖上海人三百口同声说好,固不及北边识者之一字也。”
1925年,孟小冬在京城登台,一炮而红。据说,袁世凯的女婿、剧评人薛观澜曾将孟小冬的姿色与清末民初的雪艳琴、陆素娟、露兰春等十位以美貌著称的坤伶相比,结论是“无一能及孟小冬”。当年撰写剧评的“燕京散人”也曾对孟腔有过细致的描摹:“孟小冬生得一副好嗓子,最难得的是没有雌音,这在千千万万人里是难得一见的,在女须生地界,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可说是前无古人。”
1925年8月,孟小冬演出《上天台》,与同日登台演出《霸王别姬》的梅兰芳初次相遇。据说,在一次堂会戏上,孟小冬与梅兰芳合演《四郎探母》,大为成功。此后,梅兰芳每唱堂会遇有《四郎探母》,总邀孟小冬合演。也因此,二人渐生恋情。至于梅兰芳与孟小冬是如何走向结合的,后人众说纷纭,其中一个说法为“友人撮合,终成眷属”。
1926年的一天,正值北平政要王克敏的五十大寿,城内数得着的大人物几乎全都赶来为其祝寿。在众多来宾中,不乏名伶俊秀——孟小冬和梅兰芳就在被邀请之列。席间,有人提议梅、孟合演一出《游龙戏凤》:“一个是须生之皇,一个是旦角之王,王皇同场,珠联璧合。”结果,二人的演出大受赞赏,一些梅兰芳的“铁杆粉丝”更是跃跃欲试,要为这一对“舞台情侣”谋划一段现实的婚姻。此时,梅兰芳已有两房太太——王明华与福芝芳。前者身染肺病、病入膏肓,后者是京剧名家,有“天桥梅兰芳”之称。据说,有一位冯六爷是梅兰芳的超级戏迷,与其素有交往,他见一些朋友不断地要求促成梅孟百年之好,也就不再坚持梅兰芳已有家室的己见,还正式委托另两位戏迷齐如山、李释戡做大媒。
梅孟结合的具体日期已经查不到了,不过,当年的《北洋画报》是报道梅孟之事最多的媒体。1926年8月28日,该报登载了一篇署名“傲翁”的文章:“小冬听从记者意见,决定嫁,新郎不是阔佬,也不是督军省长之类,而是梅兰芳。”当天,《北洋画报》还同时刊发了梅孟二人的相片(梅兰芳为戏装,孟小冬为旗装),下面的说明文字分别是“将娶孟小冬之梅兰芳”、“将嫁梅兰芳之孟小冬”。
有一说法,几经酝酿,梅兰芳和孟小冬将良辰吉日定在1927年农历正月二十四,洞房花烛就设在东城东四牌楼九条35号冯公馆内。二人均是有着新潮观念之人,头脑里没有封建意识,诸如生辰八字等等,一切全免。也许,正是这一开始的简单草率,注定了这段姻缘最终走向崩溃。多年后,孟小冬曾经回忆道,当初的兴之所至,只是一种不太成熟的思想冲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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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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