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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7岁时看见泰戈尔这首诗,开始幻想爱情。爱情有时候不是两个人的事,而只是一幅美丽的画面:爱情漂浮在空中,细细长长,仿佛雨丝,用不可思议的身体动作在亲吻爱人。
我不唯美,可在爱情上,却陷入了固执。
我在雨荷公司做服饰设计。雨荷就是老板的名字,是个香港女人,保养极佳,看不出年龄。她在英国读书长大,说话温柔低调,一句是一句,有礼至极,却仍是老板。有时候睁大眼睛看我翘着腿在桌面上冥思苦想,便轻声说:“杜小姐,原来你的腿很长啊。”
我就放下腿来。这个时候多是晚上在加班,四面都空了,两个女人,在各自头顶的一圈灯下,守着桌前的资料发呆。铅笔捏在手里,敲到桌面上咔咔发响。我看她马不停蹄地翻阅资料。下一周,我们要拿出一款丝巾的设计方案来。已经为此忙了一个多月了,推翻了两款,因为总感觉不对头。
不是太闹,就是太素;质地,颜色;暧昧的,果敢的,总是没有满意的时候。春天是什么?轻巧的季节,恋爱的季节,可是,爱情也分很多种类啊,而且爱情,随着人心的渐长,也会发生改变。从渴盼到期待,从期待到等待,从等待到无奈,从无奈到甘愿受缚,然后再到挣扎?
那么这款春天的丝巾,到底是给哪些女人准备的呢?
我糊涂了。
腿又翘到了桌上,那么雨荷不满意的地方是在哪里呢?因为也找不对爱情的感觉吗?她安静、经典,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有教养的女人,声音从来都是低低的,光滑轻悄,几乎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一个人在深圳打拼,儿子和家放在香港,每个周末回去。早上10点曾听到她对着电话里听孩子叫她妈咪,脸上全是绽裂的笑,我自动退出去,心想标准美人原来也可以这么笑的。
起身,泡茶。有奇怪的碎屑声,拉开窗户,外面果真是下雨了,是春天的暗雨,静悄悄的。下雨总是能带来一些奇怪的味道,石头、泥土、青草、门框、墙壁,我端着茶杯,一个瞬间,仿佛回到了17岁的时光。
爱情总是要感觉的,可这份感觉为什么总是不落到我的心头呢?我是说干净的感觉。爱情,干净的爱情,滑爽的、娇嫩的、果冻一样,纯粹的、没有杂质的。也许,这个时代,这个年龄的女人,还有几个人会坚守着这样感觉?就好像歌词里唱的那样:“也许今生我只是能够遇见你,能够爱你。”
其实并不奢侈啊,可是就是遇不到。17岁也没有遇到,或者只是擦肩而过,一个鹰眼男孩,在我的梦里,长长的甬道,他敞着怀,雨点持续地敲打他赤裸的胸膛,冰凉而隐隐作痛。那时我以为,我们会唱一世的情歌。用木吉他的单纯,排箫的回转,倾注成这一曲如歌行板。风景犹在,每一拍行板风一般逝去,长路的远方留住深深的印迹,而心中惦念的,正是那岁月隽永的芬芳。
茶淡淡的,冒着热气。我回到桌前,突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丝巾了。
“爱情”从肩部开始,在这个刚刚开始的春天。粉红,粉蓝,果绿;丝,纱;刺绣,亮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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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雪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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