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希望我把鸭子挖出来,解开捆线,切分开,再放回到面皮上去。我不打算这么干。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在面皮顶部切出一个小盖子来,小心地把它掀到一边。然后把剪刀慢慢伸进去,把碰到的线都剪开,把线拽出来。之后,我把面皮盖子扣上,拿出家里那把最大的切肉刀,也就是一年前我拿来劈牛髓骨的那一把(那次连个缝儿都没刻出来),然后直接切了下去。
它吃起来……我之前不是没有吃过这种味道,实际上,我吃过比这更好的东西,可是,它的滋味真是“更上一层楼”啊。醇厚、柔滑、酥脆,黄油和鸭肉的味道香得不得了。这真是厨房里的致命诱惑啊,让人欲罢不能。我们围坐在餐桌前,心满意足,打着饱嗝儿,头上悬着一盏朦胧的淡紫色枝形吊灯。那是艾瑞克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样子活像芝麻街里的布偶,感谢CBS ,它也算出过名露过脸呢。“瞧瞧这个,”格温说,“要是茱莉亚对这个都不满意,那变态老女人真不可理喻了。”
忘了上次的甜点狂欢吧……这才是我们长岛市的风格。
萨莉和格温回家去了,剩下的去骨填鸭看上去悲哀又凌乱。我们把它用保鲜膜包好,塞进冰箱,然后上床睡觉。我把脑袋埋在艾瑞克胸前,抬脚勾住他的大腿,又一次——又是哭又是笑的。只不过,这一次没那么大动静,而且笑的比例更多一点儿。“就快胜利了。”艾瑞克说。
“就快胜利了。”
“那,明天吃什么?”
“腰子,配牛骨髓。”
“唔,牛骨髓。”
“嗯。”
“完成之后……”艾瑞克吻吻我的额头,我紧紧依偎着他,“咱们能养只狗吗?”
我又一次破涕为笑。“好。”
“天天吃沙拉?”
“好。再要个宝宝?你知道,我得开始做准备了,艾瑞克,因为你知道我有……”
“有综合征,我知道。我才不担心呢。”
“为什么不担心?咱们应该担心。”
“担心什么啊,”他咬咬我的肩膀,“你有本事完成这个计划,就有本事生个孩子。没问题的。”
“哈。或许你是对的。”
于是,我们睡去了,像一对饱餐了一顿脆皮填鸭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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