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老天啊,怎么了?”从早上到下午,艾瑞克一直在打扫房间。他快步冲进厨房,看见我脸色如鬼魂般煞白,眼睛瞪得有茶碟大,一只手举着个托盘,哆哆嗦嗦的指尖指着台面。“那儿……蛆啊!”
看见碗架底下长了密密麻麻的蛆,你该怎么办呢?我是说,除了立马感谢老天爷赐给你一个关心你爱护你的好老公之外,你还能做什么呢?据我所知,玛莎?斯图尔特从没碰到过这种难题,我是说蛆的问题,所以我们只得硬着头皮上。我俩先是恶心得上蹿下跳,然后把碗盘从水槽里拿出来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大团不停蠕动的白东西从桌面上扫到水槽里,海绵也随即扔掉,然后往里头泼了整整一瓶漂白剂。我们把碗架底下的托盘拿到浴室,扔进浴缸,也用漂白剂把它里里外外浇了个透。
弄完以后,我们各干各的去了。可那情景太可怕了,我们都给吓出了“内伤”。这件事过去一年后,你还是会觉得,周围不知哪里还23 会有蛆。我们偶尔会出现间歇性的惊悸,有时会猛然把手里的厨具扔掉,因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万头攒动的臆想。这种现象多发于水槽附近。不管怎么说,我俩身上的人性还是挺丰沛的噢。
下午两点了。即使不去想那些幼虫在下水道的一汪漂白剂中奋力抗争、前途未卜的情景,厨房里也绝对算得上令人作呕:小块小块的黄油腻在冰箱侧面,各种各样的肉汁在墙上甩出暴烈的弧线,面粉、油泥、尘土、猫毛……到处都是。我要用食品料理机做包去骨填鸭用的面团,如果茱莉亚你不喜欢这做法,好吧,见你的大头鬼去吧。三十个小时以后,这一切就全都结束了,咱们两个就可以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啦。
我把面粉、盐、糖统统倒进处理机,加入半杯起酥油,一条切碎的黄油、然后让机器停停转转,把油脂混合进去。然后我加了两个蛋,又倒了点冷水进去。
面团太干了。完全没有黏合在一起。再倒点水。没有变化。我把它倒在大理石的案板上,那上头没蛆,但很可能沾有多种恶心兮兮的有毒物质的微量元素。我在面团里加入冷水,先是几滴,然后是几勺,最后哗啦哗啦往上倒。面团从粉堆直接变成了掺着融化黄油的泥汤。我开始嘟囔了。先是困惑不解,然后是愈来愈浓重的绝望,最后,演变成了语无伦次的狂怒。
艾瑞克待在我旁边,垂眼看着这团乱糟糟的东西。“是屋里太热了吗?”
“太热?!太热?!你个大傻瓜!”我狂乱地摔砸着面粉团。“见鬼的面团,去你妈的!三百六十四天了,我连面团都做不出来。真他妈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艾瑞克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什么呢?他回到他的真空世界里去了。我心中全是无望的虚空,一边干巴巴地抽泣着,一边扔掉了那个作废的面团。重新来过。这次我用手做了,可面团仍然干得要死。我又是挤又是捏,总算凑合成了一坨。我扯过一些保鲜膜,把它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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