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豆浓汤里,你能领悟出一个道理:“简单”并不完全等于“容易”。之前我从没想过这两个词儿有什么不一样,直到我去看医生那天,也就是我从老妈那儿偷来四十年前的老烹饪书的三个月后,那天晚上,艾瑞克和我坐在沙发上,喝了第一口茱莉亚?查尔德的土豆汤。
当然,我做过更“容易”的晚餐。把大块伦敦烤肉的玻璃包装纸解开,摇晃两下,塞进烤炉就行了,这是我最先想到的。叫个披萨,等饼送来的时候猛喝螺丝起子(一款用伏特加和柳橙汁调配的鸡尾酒。——译者注),这又是个好办法。土豆浓汤?压根儿没想过。
首先,削几个土豆,切成片。韭葱洗净切段,要多洗几次,这东西很容易藏泥。把这两样扔进锅里,放水,放盐。小火慢炖四十五分钟左右,然后,要么“用叉子把汤里的蔬菜捣碎”,要么用搅拌机。我没有搅拌机,也不打算用叉子捣碎蔬菜。可我有一个土豆压榨器。
准确地说,是艾瑞克的土豆压榨器。好几年前,我们还没结婚的时候,阿特金斯减肥法也没风靡起来,压土豆泥是艾瑞克的专利。那阵子,我们还不懂布鲁克林的储物空间有多么金贵,所以我爱买些好玩的厨房小用具送给他。可他除了压土豆泥之外,压根儿不会做饭。这也算是个不大可笑的小笑话吧。过了这么久,这压榨器是唯一的幸存者了。这是我送艾瑞克的圣诞礼物,那年我们住在十一街(位于第七大道和第八大道之间那一段儿)的狭小公寓里。后来我们迫于房租飞涨的压力,搬出了公园坡。我手工缝了装礼物的袜子,他的是红色镶白边,我的是白色镶红边。这样式是从当年的《玛莎?斯图尔特生活》杂志的假日特刊上学来的。这双袜子我们还留着呢,尽管我根本不会缝纫,袜子看上去歪歪扭扭的,缝线不直,装饰的袜边也变了形。而且我缝得太小了,装不下土豆压榨器这么个大玩意儿。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把礼物塞了进去。盛着礼物的袜子挂在卧室的假壁炉上头,看起来就像圣诞老人给艾瑞克带了把鲁格手枪似的。我从来都不擅长缝袜子!
土豆和韭葱炖了一小时后,用叉子、搅拌机或是土豆压榨器把食材弄碎。不过这三样工具都会用得人脖子酸痛,但Cuisinart 牌食品处理机就不会有这问题。我俩结婚的时候,朋友送了一个,可那东西实在太占地方。而且,按茱莉亚?查尔德的话说,Cuisinart 处理机会把汤变得“不够法国,而且很单调”。“不够法国”,这说法是否符合语法,咱们先不管,如果你亲手做过土豆浓汤,你就会明白她的意思。用压榨器的话,汤里就会有小颗粒,绿的、白的、黄的,而不是全然滑顺的汤。把食材都压碎之后,狠挖几大块黄油放进去,汤就成了。茱莉亚说应该撒点欧芹碎,可不撒也成。看上去已经够好的了,而且闻起来那个香啊。仔细想想很好笑,除了韭葱、土豆、黄油、水、胡椒和盐,没有其他任何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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