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是今年夫妻综艺的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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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秒,是今年夫妻综艺的新高潮

她姐一路真情实感追下来的「婚姻纪实观察真人秀」——《再见爱人》前几天收官了。

虽然没有猜到最后的结局,但也谈不上意外。

经过18天的旅行后,三对(前)夫妻的选择,呈现了理性的果决与感性的浪漫。

但每一对的结局,又都早在他们的细节中埋下伏笔。

还未离婚的佟晨洁和KK魏巍,唯一的争执点在于佟晨洁不愿意要孩子,魏巍不愿意戒酒。除此之外,两人的似乎并无太大分歧。

旅行结束,佟晨洁和KK选择了和解,对未来达成了共识——妻子需要被理解,丈夫要改掉喝酒的习惯。

处于冷静期的朱雅琼和王秋雨,他们的挣扎和纠葛,早在节目中袒露无遗。一个不愿意表达,但一个需要明确地说出口的爱和肯定。

而两人之间的拧巴,直到最后两人需要做出抉择前依然如此:

心里都期待着对方可以下车(选择继续婚姻),但又都没有行动。

于是他们选择了分离——他们接受了现实,放过彼此,不再做夫妻,而只是孩子的父母。

但没猜到的,是一直在否定感情的郭柯宇和章贺。

他们已经离婚一年,在节目中,两个人的精神世界的鸿沟肉眼可见。

有人说,郭柯宇和章贺一个是诗人,一个是好人,或许可以一起生活,但注定无法相爱。

但节目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下车,选择了拥抱

这拥抱,或许不代表“复合”,但至少是放下和肯定。

放下了曾固守的防备,肯定了这18天里的心动,不再嘴硬否认过去的感情。

节目结束后,他们都将各自往前,是分是和,其实已经不再重要。

只是,其实关于郭柯宇和朱雅琼结局的伏笔,埋得更早。

或许,早在她们走进婚姻的那一刻,就已经写下了第一笔。

走进婚姻后,两人都有过甜蜜期,但更多的是因为自我的迷失而带来的迷茫、挣扎和痛苦,直到节目结束。

而郭柯宇和朱雅琼并不是个例。

她们走过的路,恰巧映照了你我身边很多女性的选择与命运。

因为,太多像她们一般——

被婚姻推迟了自我的女人。

先说郭柯宇。

在节目里,郭柯宇哭的次数不多。

但几乎每次流泪都是为同一件事——结婚十年,没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十年里,起起落落,她嘴上说经历是“珍贵的财富”,但下一秒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然后泪崩。

讲到这十年,郭柯宇每次都哭。

因为这十年对她来说,是求仁得仁,也是心有不甘。

节目开播之前,很少有人知道郭柯宇是谁。

但倪萍见到她,却能一秒认出她,还记得她曾经是百花影后。

倪萍单刀直入的一句:“你这么好的演员,后来哪去了?”

问得她只能用一个无奈的笑容,勉强应对。

郭柯宇去哪里了?

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她因为孤独想结婚,想拥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在《人物》的采访中,她这样描述自己的冲动:

“那时我觉得,我可以放低很多要求,我可以不要工作、事业,不要自己过去的成绩,我可以去过柴米油盐的生活。”

于是她真的放下了一切,离开得悄无声息。

她姐能理解为何像郭柯宇这般成熟的女性,也会做出这种选择。

波伏娃早在《第二性》中就点了出来:

女人即使选择了独立,也仍会在自己的生活中给男生爱情腾出一块地方。她很可能是在担心,如果完全献身于某项事业,她会错过自己的女人命运。

而所谓的女人命运,一般指向两个字:

完整。

生育和抚养孩子,就是一种女人“不可错过”的完整命运。

当一个女性取得了事业上的成功,她仍会向往传统的生命完整体验。

乃至过往所得,都可以一笔带过,不计后果,为它让路。

可像郭柯宇这样的女性并不少见。

当年,事业巅峰期的黄奕也是如此,一意孤行地走进婚姻。

后来她坦言,婚姻不是自己深思熟虑后的选择,而是为了满足某种期待。

为了有一个丈夫,为了有一个孩子。

女性事业成功,而感情不成功,也会被视作一种失败。

黄奕为了向身边的人证明,她可以两者兼顾,于是毅然上路,后果是两手空空。

女性不断觉醒,但婚姻对女性的要求依然没有改变,于是,无法在婚姻中彻底抹去自我的女性,便不得不在这样的结果中轮回。

郭柯宇选择了走入婚姻,但婚姻没能成为乌托邦。

这十年里,曾经事业上的光环,成了她的某种梦魇。

丈夫最欣赏的,不是她感情上的付出,生活上的照顾,而是她作为演员的天赋。

身边的人提到她,绕不开“那个17岁的影后”。

不断有人帮她回忆过往的辉煌,提醒她昔日明珠,如今蒙尘。

然而,时间不会等她。

和她年岁相当的女演员,刘琳、秦海璐、刘敏涛、陈数,或早或晚都熬出了头。

跟红顶白的圈子里,十年足以一代代新人换旧人。

记得她的人越来越少,她无法不焦虑,老了,体力跟不上,也没有了年轻的面庞。

说到这一段,郭柯宇不后悔,只是难免心酸和遗憾。

与此同时,她原本想在家庭里实现价值,磋磨十年,也未能如愿。

闪婚之后,才发现和丈夫性格不合,习惯不同,无话可说,但她可以为了孩子再忍一忍。

直到2016年生了一场病,郭柯宇才突然觉醒:我要尊重自己,结束不适的婚姻状态,抓紧能抓紧的东西。

而她能紧紧攥在手里的,只有那一件事:演戏。

现在她重新回到最初的赛道,一步步慢慢来。

于是,44岁的郭柯宇签了新的经纪团队,决定重建自己的演艺事业,甚至想转型做导演。

下半辈子,她想放下自己母亲、妻子、女儿的身份,完全为自己活一遭。

这是一个女人半路迷失在围城,又拨云见日的过程。

至于朱雅琼,则是另一种苏醒方式。

朱雅琼身上最大的标签,是“2006年的超女”。

她20岁时和王秋雨相识相爱,是这个男人带领她,一步步探索成年人的世界。

两人相处的19年间,大到为人处事,小大穿衣打扮,朱雅琼无法不被他影响。

可惜,王秋雨是一个习惯批评的人。

他否定她的性格和能力,看不起她音乐上的才华,对她的所思所想不屑一顾。

连她的名字,他都觉得不好听。

在日复一日的否定里,朱雅琼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自己又是谁。

但另一方面,朱雅琼又像一棵离不开王秋雨的藤蔓。

她是籍籍无名的歌手,他是圈内有影响力的编剧,从生活到事业,她都仰赖他的光芒。

现在她艺人总监的工作,也是因为老板欣赏王秋雨,才得到的。

离婚,可能会让她丢了饭碗。

朱雅琼的迷失,不是如郭柯宇、黄奕那般,因为女性对完整命运的向往。

而是因为这婚姻中埋藏的看似甜美实则危险的诱惑。

只要社会上还没有完全实现经济平等,社会习俗还在批准女人以妻子或主妇的身份从某些男人的特权那里获益,那么,她不劳而获的梦想就会存在下去,就会阻碍她取得自己的成就。

“我养你啊”这句话,如果女性在自我价值还未成形的年纪听到,估计没几个人能扛住。

它意味着不知愁苦、不必揾食。一张终身有效的饭票,就足够女人托付下半生。

或者,凭着一副青春的脸,也能闯出一条高回报的路。

《流金岁月》里磊落如蒋南孙,也曾自嘲:

“有几个女子,可以说她一生中未曾用一个笑、一个眼色来换过她所想要的东西?”

周旋于男人之间,步步高升的朱锁锁更不必说。

二十出头时拔尖的姿色,助她一步步从寄人篱下,住到高级公寓,再到豪华瑰丽的大宅。

然而午夜梦回,她只觉彷徨,无路可走,无事可做,无处可去。

过了几年,皮肉一松,果然完蛋。颜色渐衰,身边窥伺她的男人,早已不是顶尖的那一批。

她何曾不羡慕一针一线皆由自己赚取的南孙,只是不劳而获的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但甘蔗没有两头甜。

在某个阶段,女性可以轻易为婚姻让步、妥协,在男人身上找到最省力的答案。

但在时间的长河里,她们会后知后觉,那些看似轻松的选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价格”,是她的青春、美貌,以及自我。

只是朱雅琼现在才懂。

直到鼓起勇气说了实情,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很庆幸我不再是谁的谁,人家只是因为我(而认可我)。”

这十多年里,她在另一半的打压中,塑造着对自己的认知。

婚姻为她遮挡了外部的风雨,也扼住了她内部的自我。

如果说,郭柯宇是重新找回了发光的自己,那朱雅琼是在走入职场后,才脱离婚姻的壳子,长出一个新的“我”。

如今节目结束,朱雅琼希望离婚之后,工作能稳定下来,在职场找到价值感。

可,如今她已经39岁了。

不是说39岁寻找自我价值太晚,只是被婚姻绊住脚跟那么多年,多少为她感到有些惋惜。

女性在特定的年纪里,关于“我是谁”、“我该怎么做”的迷思,将如鬼魅般挥之不去。

性别角色的影响是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在它违反了很多女性的渴望、需求和幸福时,在粗暴地以女性的自我为代价时,也常常会让人屈从。

但奇怪的是——

男性则很少会有这样的迷思。

他们关于自我价值的探索有清晰而明亮的路:成功,再成功。

婚姻不是衡量他们成功与否的标志,顶多是加分项,女性则不然。

前几天看到一个有意思的概念,有关女性的“双重束缚”:同一件事,女性会面对两种评价逻辑,结果怎么做都是错。

比如你要有事业,但不能一心扑在事业上,要兼顾家庭;你要漂亮,但不能太漂亮,否则就是虚荣。

但这个度在哪里,没有人给一个标准。

你看,女性生活的定义权,永远在别人手中。

她们无法让所有的凝视者满意,更不能坚定地定义自己的价值,所以怎么选都错。

爱丽丝·门罗在《逃离》中,就书写了这样一个女人。

卡拉在18岁时,想从父母身边逃离,她说:“我一直感到需要过一种更为真实的生活。”

她以为所谓的真实生活,就是婚姻。但婚后丈夫的粗暴冷漠,又让她生出了出走的念头。

“她像是肺里什么地方扎进去了一根致命的针,浅一些呼吸时可以不感到疼。可是每当她需要深深吸进去一口气时,她便能觉出那根针依然存在。”

只是几经辗转,卡拉还是回到了丈夫身边,因为她还是迷茫,不知去向哪里。

在电影《无依之地》里,刚好有她的反面。

Fern是一个失去工作和家庭的中年女人,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她只能把所有的家当装上一辆房车,四处打工,在亚马逊的流水线、游乐园的咖啡厅,或者在公园里做临时工。

然后,再出发去往下一个打工地。

外人看来,Fern当然是孤苦凄惨的,一路上,曾有家庭主动接纳她,想帮她安定下来。

而她决定悄然离开,独身上路。

她不是没有家,只是选择活在路上;她不是没有人要,而是选择怀揣对已逝丈夫的爱,继续远行。

电影最后一幕,Fern开着车,在路上,面前是延伸的公路,远处是群山,浮动着云层。

这是一位女性主动选择的荒凉诗篇,心安处,即是她乡。

所以,能定义女性的,从来不是婚否、育否、工作否,而是她的所思所想、能力、天赋以及内心真正的需求。

当一个女人知道自己将去往哪个方向,她真正的喜悦来自哪里,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在家庭,她都已经实现了价值。

郭柯宇遵循了自己的天赋和喜好,重新制定了自己生活的规则。

朱雅琼推翻了另一半高高在上的姿态,拿回了自己的解释权。

身为女性,我们都是身体鲜活、灵魂饱满的个体,有千万种自在的活法,就像作家张春说的:

任何规则都不是因我而生的,只有我的规则,是因我而生的。

别迎合那些所谓的女性模板,那只会让性别掠食者从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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