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来的身份焦虑 (图)
当然,机械刻板地依据品牌符号和消费方式来圈定“装13”的范围,事实上有反“装”行动扩大化的嫌疑。
我在床头放一本《国家地理》是“装”吗?我搜求安东尼奥尼的电影是“装”吗?我聊天时嘴里偶尔冒出“海德格尔”是“装”吗?
“装”本质上是基于一种媚俗心理
还有,我正想说呢,“装”本质上是基于一种媚俗心理,媚俗就是只能说powderroom而不能刻意回避说“茅房”,就像米兰·昆德拉说的,无视大便的存在就是媚俗的典型症状——可是,我提到“媚俗”和“米兰·昆德拉”了,而这些符号恰好就在“装13”的黑名单中。一味地“装”意味着非得折腾着生活,可是,反“装”的扩大化却也令我们时刻要小心中了“装”的毒,而且每说一句话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装13”,如此一来,生活还能不拧巴吗?
执著于外部的“装饰感”
把“装13现象”泛化,把反“装”行动扩大化,从根子上来说都是执著于外部的“装饰感”,无非是要用一种效果取代另一种效果,用一套话语覆盖另一套话语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说,为了不掉进“装13”的陷阱,反“装”比“装”还要有赖于一套“知识体系”,还要费尽心思在细节上做文章,因此是更加刻意的“装”。
这又是何苦呢?借助于外在的装饰或修辞,靠那些被赋予附加值的品牌和标志,我们真的能找到自己的归属感和身份确认吗?
想起很多年前读到过的一则中国古代笔记小说:有位差人押解一个犯罪的和尚进京候审,可是有天晚上却喝得烂醉,结果和尚拿着差人的所有东西跑了,逃走前他还把差人剃成了光头。翌日差人酒醒,不见了和尚,万分焦急,抚了一下自己的光头以后,在欣喜之余却又添了更大的困惑,嚷嚷道:“和尚倒是在的,可是我呢?我在哪里?”
相关新闻
作者:
吴志翔
编辑:
杨婷
|
更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