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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数色戒中旧上海的时尚痕迹
2008年03月25日 19:45南方都市报 】 【打印

打牌非小道,方城学问大。

《色,戒》原著是以打麻将起头,“麻将桌上白天也开着强光灯,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作为中国人生活方式的一种,打麻将出现在李安的电影里,少不了要在麻将桌上透露时代与人性的印痕。小小的牌桌上,上演的却是一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大戏。因此有评论称,《色,戒》里的打麻将,是把文戏拍出了武戏的风采。

麻将团

再没有比这更局促的战场了:麻将台上,各位阔太太一边搓牌一边谈笑风生,话题看似无关痛痒,有一搭没一搭,然而各自忽闪的眼风和多变的表情,实则潜流暗涌。女主人公王佳芝正是借打麻将和易太太建立关系,从而混进易家接近易先生的;她与易先生眉来眼去的第一步,也是在麻将桌上开始。

王佳芝第一次赢牌,是易先生放的水:他先喂了一张七筒给王佳芝吃,半途却硬被易太太给碰了。再转回到易先生时,就再打出一张七筒给王佳芝吃,放水喂食之心昭然若揭,牌桌上的人自然都知道了:王佳芝是新宠。“小说中为什么要突显马太太,她的三克拉钻戒是谁送的?王佳芝为什么会认为她在吃醋?为什么易太太又要对王佳芝特别好?”编剧王蕙玲认为,麻将戏其实是讲四个女人的政治,眼神勾一下,手指晃一下,都有深意,因为情妇之间最在乎排名。饰演马太太的苏岩说,“我的角色当然也明白王佳芝和易先生是怎么一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李安要求麻将戏的精神是让观众不要因为没有麻将知识而被遗弃,力求雅俗共赏:懂麻将的人看得兴味盎然,不懂的人也能察觉眉来眼去的电波流动。对于演员来说,首先必须打一手行云流水般的麻将。为此,汤唯早被送到上海进行淑女培训课程,其中一项便是学习打麻将,“一连打六个小时麻将,腿都僵直了。”汤唯说。台湾老一辈艺人李嘉茜被李安委以重任,教主演们打上海麻将。“李安说片中麻将戏很重要,要把那种‘牌局如情局’、尔虞我诈的味道,当成武侠片来拍,要我亲自设计。”她一口气给李安设计了15场不同的牌局。陈冲、苏岩等牌友后来被送到香港受训七天,刚下飞机到香港试装,就被拖去做手部美容。由于打麻将的戏要有手部特写,李安对麻将团太太们的双手都严密监控。

李嘉茜设计的牌局就是后来传说中的“麻将天书”:每次牌局的安排,每个演员什么时候打哪一张牌,打牌时的表情、动作和对白都经过精心设计。“最难的是,把台词和麻将和在一起,同时还要追求李安要求的速度以及感觉。”苏岩说。这也是王蕙玲所说的,呈现每个角色手与心的互动关系。

一场最长的麻将戏拍了五天,其间有一个镜头是马太太留意到王佳芝与易先生的眼色。桌上所有人的眼神、表情、动作、台词都要严丝合缝,环环相扣。“我先把打火机‘砰’地打开,这个时候王佳芝看了一眼易先生,我就瞟了一下王佳芝。然后‘啪’一下火要点着,赶紧把我的烟点好。点好之后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再把眼睛摇向站着的易先生,看完易先生之后,我的神情要让人明白,‘我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然后要把左手的烟拿起来,同时吹一口气,把打火机的火吹灭,关掉打火机,紧接着陈冲的话音已经落了,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接上一声‘哦呦’。”苏岩表示,这一系列眼神和动作必须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完成,对演员的反应和配合要求相当高,“打麻将要求我们手上要快,台词要快,注意力已经相当集中,但是还要不忘记我手里还有根烟点着,还要抽!”她形容,真是把人拍得抽到筋疲力尽。

而现场的工作人员就更惨:拍摄现场有两副牌,一副是演员在打,另外一副则是场记照着排,必须清楚记下每张牌的位置。一旦牌一推一洗,换个镜头再来拍,每张牌的位置都要对。你说这是不是折磨死人了?

所以有评论说,《色,戒》的麻将戏精彩绝伦,稍微多眨一下眼晴,都会错过一个暗示。从一场接一场的牌局中,就可窥见李安的绣花细工。

阵容

陈 冲(饰演易太太)

国际影星陈冲出演《色,戒》完全是冲着李安的面子。当年《喜宴》本来是为她量身定做,后来因故成全了金素梅。多年后的此次合作算是一了夙愿。对于穿旗袍搓麻将,陈冲并不满足,当李安在电话里邀她出演易太太时,她只问了一句:“易太太知道整个事情么?”李安说在他的剧本里,她知道,“那我一定要演”。

苏 岩(饰演马太太)

被称为是《色,戒》里唯一一位来自长江以北的演员。她2005年在关锦鹏的《长恨歌》里饰演女二号蒋丽莉颇受认可,入围第2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

原著篇

不可能的专访——张爱玲: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

让张爱玲现身说法,无疑是解读《色,戒》的绝佳途径。 不过,想跨越时空与张爱玲对话?难!近期业内的一个真实段子就是说这事:电影《色,戒》还没公映,国内的出版社就抢先出了书。上市当天,宣传人员的手机都被打爆了。最灵异的是,有三个不畏难的记者要求电话采访张爱玲。

记者甲:麻烦给安排一下张爱玲的专访吧。

宣传人员:这个……那个……什么……

记者甲:不见面,电话专访也行。

宣传人员:电话也够呛。

记者甲:大爷的,一个写情色小说的也敢耍大牌,封杀你丫的。

记者乙:给我们安排一下张爱玲的电话专访吧。

宣传人员:大姐,那旮旯不通电话。

记者乙:你这是存心给电信部门抹黑啊,人家说了珠穆朗玛峰都有信号。

宣传人员:她已经死了。

记者乙:太好了,死了好,张爱玲死了能做成大新闻。标题都想好了:《色,戒》被李安恶搞,张爱玲怀疑被气死。

记者丙:麻烦安排一下张爱玲的电话专访吧。

宣传人员:你把采访提纲发给我,我晚上烧给她。

其实对于《色,戒》引发的责难与疑问,张爱玲早已辩解过。随着电影大热,由张爱玲遗产监管人宋以朗先生提供的张爱玲为小说《色,戒》自辩的初稿日前在其母校香港大学曝光。上月,本报记者赴港参观这一名为“张爱玲的香港传奇(1939-41)”展览,港大新闻及传媒研究中心项目经理马霭媛介绍,展出的初稿要洗刷外界评论对“歌颂汉奸”的指控,香港作家宋淇夫妇与张爱玲当年书信往来商讨反驳文章过程,也展现了中国文学史的重要一页。

除了《色,戒》,关于男人与女人,生活与戏剧等话题,张爱玲的阐述多之又多,散落于她的小说、散文、书信等文字当中。戏拟这场跨越时空的“张爱玲专访”,我们的原则是,对她的原话只删不改,确保原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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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周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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