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奇女子,靠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就比肩张曼玉的顶级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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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奇女子,靠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就比肩张曼玉的顶级青蛇?!

最近播出的《白蛇2:青蛇劫起》评分不错,但评论两级分化。

客观来说,它的剧情拓展很有意思,所有人都知道白蛇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水漫金山寺后,青蛇会怎样,还没什么人来讲述。

觉得好看的人表示,万万没想到青蛇讲的是女性独立故事,这是今年看过的第一部感觉没有被背叛的片子。看小青斗天斗地斗法海,法海长得还有点像吴亦凡,感觉锤得更过瘾了。

觉得不好看的人表示,为啥非要把姐妹情变成旷世姬片?

从这两种评论可以看出,一部电影的审美效果,早就无法满足观众们更深层次的审美需求。

即使它做到了传统东方美学和废墟朋克美学的完美融合,还有着无法挑剔的皮肤肌理到场景物理特效,也远远不够。

这个故事的内涵,更值得我们不断探索。

关于白蛇传,大家有没有发现,为什么这个耳熟能详的神话传说,白蛇总是那个贤良淑德回归家庭的传统形象,而青蛇却多有突破,总是具备了新的性格?

为什么青蛇不断被改写和新编,为什么大家的关注点慢慢从白蛇转向了青蛇?

答案是,青蛇比白蛇更能反映当代女性的处境。神话的重构,既是对旧有价值观的突破,也是对现实社会存在的一种揭露。

关于这部电影,无论是好评的“青蛇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还是差评的“令人生理不适的同性之情”,都能反映出女性在当代社会中的处境。

今天氧叔就带着大家看看,青蛇的形象,体现了女性的什么。

青蛇的反客为主

在影视作品中,人物的视觉造型往往表明她的身份、性格、处境、命运。

我们以最直观的人物造型为线索,来串联青蛇的故事,看她如何从单薄到可有可无的角色,逐渐发展成为有力的陪衬,最终走向独立,成为主角。

《新白娘子传奇》(1992年)中的青蛇服装样式是大袖的对襟长衫,饰物是简单单边银色发饰,绿色丝带,长白耳环。

面貌则是细眉,偏大长眼,长鼻;发型有刘海,梳着简单盘发。

这是个明丽活泼的形象,衣着化繁为简,色调为亮调绿色,营造出活跃感。刘海发型和发饰简单,勾勒出了一个稚幼丫头

造型多以稚气娇憨为主,精细化程度远不及白蛇,视角形象识别性弱,只有“绿色”作为角色识别符号。

这个时期多把青蛇书写为忠心、单纯的形象,是白蛇性格的补充和美貌的陪衬,与白蛇更像“主仆”关系。

而在下一年,也就是1993年徐克的《青蛇》,小青的视觉造型有了重大的突破。如果《新白娘子传奇》对青蛇形象的塑造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加以发挥,那么《青蛇》则是在颠覆传统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两根簪子,发布为饰,飘逸简约的多层纱衣款式,在绿色的基础上加入了蓝色与黄色。

蓝色和黄色之间排斥度大,是一对互补色,有着强烈的感官刺激,暗示着青蛇的多样性格。

面容特点则是勾眉,十分夸张突出,无刘海,发型很有缠绕感,鬓角的漩涡设计,赋予了青蛇妩媚的妖性和野性。

这一版以青蛇成为叙事中心,造型也是最独特的,青蛇任性娇媚的模样开始深入人心。在视觉上与白蛇不甚一致的造型风格,体现着青蛇逐渐被赋予主动性和自我意识,实现身份上的独立。

这时的青蛇不再像个“陪房丫鬟”,更像个“未嫁的姑娘”,有着强烈的女性主体意识,追求和白蛇一样作为女人的权利,甚至还有着人间女子的小心眼、嫉妒、引诱等状态。

更令人称奇的是,当她发现心中的偶像是那么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时,她异常冷静和决绝,快刀斩乱麻地丢弃了许仙这个无耻小人。在影视台词中也直接表明自己的爱情观以及对爱情本质的探索。

这版小青身上颇有鲁迅《伤逝》里子君那句“我就是我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的气概,命运主宰权始终在自己手里,爱过也罢,恨过也罢,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到了《白蛇缘起》(2019)和《青蛇劫起》(2021)这一系列,青蛇在青衣造型上致敬了娇媚青蛇形象,也推出了青蛇的铠甲造型,饰物几乎无,少量花纹,图案也几乎没有。

第二部的造型中,更是有现在路上常见的抹胸+工装裤,上身轻下身重的潮酷辣妹风,迅猛又致命。

面貌也颇有好莱坞式东方美人的特点,细长眉,狭长眼。梳高髻,盘发,有偏刘海。

这里的青蛇爱憎分明,有了铠甲造型加持,更是显得英姿飒爽,同时也向观众展示了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且具有抗争精神的青蛇。

在最初白蛇传的故事中,青蛇的情感经历往往鲜少被提及,一般只交代了青蛇跟白蛇情同姐妹,不离不弃,却很少能够深入挖掘她作为独特个体幽深隐秘的内心世界。

但这份不饱满反倒提供了一个契机,一个再加工、再创作的可能。

当代社会的女性,并不完全像白蛇那样回归传统,以贤妻良母的身份走入社会,而是更像青蛇那样曲折,以游离社会的方式,在冲突与和解中寻找新的生存空间。

蛇女故事中的两性关系

聊完青蛇的反客为主之路,再聊聊这部剧里争议最大的一点——“旷世姬情”。

不少青蛇故事新编在书写主流异性恋故事的同时,还植入了潜在的同性话语。

比如严歌苓《白蛇》小说中,有意解构了“白蛇”神话,讲述了在“文革”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同性之爱。

电影《青蛇》的原著小说(李碧华著)中也多次描绘了青蛇对白蛇的依恋、占有与纠缠。

如文中青蛇曾因白蛇对她疏远,而感慨:也许世上本来没有我,是先有素贞,素贞把我种出来,她不要我,我便枯萎。

而电影《青蛇》则更加唯美地展现了女性间不离不弃的感情

影片一开始,绵绵细雨之夜,两条巨蛇盘伏在青楼的屋顶,它们在扭动交缠中化出女身,相互偎依厮磨。不断有水珠从她们脸上、头发上,身上滑落。

随后镜头切换,将画面定格在青楼内男男女女的纵情声色中,青楼内外,欲望统一,两相呼应。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确实能从这部作品中看出导演徐克的同性之梦,同样,《青蛇劫起》这部电影中的同性之爱,也可以被解读成为了满足男性对于百合的性转幻想。

在此想强调的是,可以不接受同性之爱的表现手法,但不应否定同性之爱的书写内涵。因为它不仅拓宽爱情的书写广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两性关系中的边缘地带。

李银河认为 “女同性恋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异性恋霸权主义以及男性生殖器霸权的挑战,它能使我们了解到,人类性倾向的多样性和身体快感的多源性。”

它是两性关系的一次特殊呈现,对现实具有着积极的指导意义。

一方面,它能在一定程度上突破通常所认定的男女两性观念,拓宽人们对性别与爱情的认识深度。

另一方面,它又对现存的男性话语造成了冲击,特别是女同性恋对男性群体的隔绝,更具反叛张力。

从这一角度来说,青蛇故事新编中的同性隐喻,或说女同情结是具有突破意味的,它对“姐妹情谊”的深化,是女性反抗单一性别统治的体现。

女性独立、两性关系早已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但与此同时,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具有一定的时效性,所以,持续的实践和探索便是必要的。

以女性为主要表现对象的青蛇故事新编,可以称得上是探寻女性独立的一系列实践。

它们在讲述女性情感经历与人生遭遇时,包含着对女性内在特质的发现,以及外在社会化的探寻,这反映了创作者们对女性独立问题的思考和摸索。

但同样也要认识到,这些探索本身是不完善的,它们有来自时代、来自创作者的局限。

无论最终呈现的效果让你满意与否,我们在思考的同时,也要给予鼓励和包含。毕竟我们自己也像小青一样,伏在时代的洪流中,蜿蜒曲折的前进,不断的蜕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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