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张艾嘉

M.C.:华丽上班族是您与林先生的第一部舞台戏么？也是您的第一部舞台剧么？

张:我的第一部舞台戏是在台湾，叫《棋王》，后来拍过一部《娘子，今晚菜色如何？》是讲杨乃武和小白菜的。其实无论是电影还是舞台剧都要内敛，那种气场会散发出来，那是很厉害的。反而演舞台剧的时候要很小心。

M.C.:近年为什么作品少了？

张:每个人到了某个阶段，创作力都会减弱，不是说没有爱的热情了，而是体力上的衰退，可以引起你兴趣的事情__变得更少，觉得不过如此。

M.C.:你怕老么？

张:当它就在你的眼前时，当记者会直问我怕不怕老，我就意识到我真的开始老了。开始的时候很难接受，老实说，其实老就是返老还童，我觉得我会顺着它去走，没有冲突，尽情地享受它，享受我现在面对的每一刻。

M.C.:现在的职业女性通常是双重透支，做为过来人，你觉得她们要如何分配时间？

张:我觉得你必须选择，选择那些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必须做调整，放弃一些东西，当然你可以说我必须生存，永远有个借口去拚命赚钱，可是你从来没想过要如何活才能更快乐。其实努力和自己相处也是蛮好的，至少在空间上，你会慢下来，慢下来是一个非常好的状态，你的反应会更敏感，你会知道其实你对什么更感兴趣。

M.C.:你个人认为女性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男人呢？

张:慷慨？喔，那不是惟一的，幽默是很重要的品质，我觉得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宽容的心。男人我欣赏王侠军，女人我比较欣赏萧芳芳，女人要非常清楚自己的优点在哪里，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做自己，把自己的生活理顺，和自己舒适地相处。还有就是要表里合一。

M.C.:你觉得令自己改变最大的是？

张:到目前发生过意义最大的事是生孩子吧，怀孩子的时候我还在拼命工作，生完第一个月有人打电话要我去见巩俐，要我去做导演，我突然想有必要么？我二十岁的时候当然做过一些事，但是我从不后悔，偶尔只会觉得有些遗憾，如果发生的时候不这样处理就好了。

后记

人人都叫她张姐，实际她的小名叫小妹，“还是在1987年、1988年的时候人家就开始叫我张姐啦，因为当时有部戏里我演老师。而小妹是最早认识我的人叫的。”

事实上，张艾嘉依然是小妹，她爱笑，配上新剪的短短童花头，两个永不消逝的大酒窝，又年轻又俏皮，她靠着林奕华拍照的时候，样子那么小鸟依人，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些男人会爱上她——她原来真的是永远的小妹。

我追问:“当年罗大佑不是写过一首歌叫《小妹》，是专为你写的。”她笑着把头扭开，林奕华贴心来替她回答，“哇，又来了！”

是的，都已经过去，其实我只是想说那歌词真写得不错。“小妹，小妹，我们有温暖的过去，我们有迷惑的现在与未知的将来，小妹，小妹，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会来，命运不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