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在北京798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看展览“中坚:新世纪中国艺术的八个关键形象”,在一个装置旁的展览介绍结尾处标着“LVMH赞助”。我和朋友开玩笑讨论,富有的中国艺术家们会更爱消费这个奢侈品集团下的何种商品,昂贵的手袋还是香槟。或许未来这会是某个时尚类杂志可以探讨或包装的生活方式选题,但毫无疑问的,艺术如今已被商业快速渗透。
同行中另有一些瑞士艺术家,他们以及一些中国艺术家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名为“延时”的群展。Alexander Hahn和我聊起来“赞助”。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如何寻找赞助?回答出人意料,他的语气听来有些怪怪的,“拿到赞助,有点像中‘乐透'”。
这位生活在纽约的艺术家在过去五年中,前后共向纽约艺术基金会递了五份申请(按规定,艺术家们一年只能写一次申请),“比如有50名摄影师、300位油画家……总共至少有2000多人申请名额有限的赞助预算”。幸运的是,他的最后一次申请有了结果,“我获得了一万美元的赞助”。而古根汉姆等私人艺术机构的赞助,他从来没去设想过,因为“更难”。
“延时”展览对于Alexander,是因为一位朋友向瑞士文化基金会推荐了他,因而获得了参展的赞助,而展览对他显得非常重要,明年三月,展览将移去瑞士比尔当代艺术博物馆,“在中国的国家级美术馆举办是顶级水平,对自己的简历很有帮助”。
但像他这类做新媒体艺术的艺术家,平时想获得赞助非常难。“我想,最重要的是如何建立一个关系网。出名的艺术家很轻易能得到赞助,通常不需要自己去找赞助,甚至他们更像设计师。比如,他说要做一把椅子,人们能找出几十个赞助方案供他选择。”但Alexander并非意在批判“商业与艺术的是非”,他诚恳地说,“没有错与对,一切取决于你自己是什么人,而我希望可以做到这样一个状态,先工作一个月,然后再出售自己的作品。”
那晚,一位自由撰稿人朋友冷冷地对我说,不少年轻艺术家一直过着拮据的生活。我想,这并非是年龄的问题,“不出名”的艺术家大都如此,现实生存问题对于国内艺术家而言更为窘迫。比如,一些杭州艺术家紧紧跟随某位外籍策展人发起的“奶妈基金会”。
在我脑海中想到的还有一位画家朋友。过去几年,田学森在法国友人Roland Issenlor的帮助下,获得某艺术基金会的赞助。每年基金会邀请来自不同国家的艺术家到法国住上一个月,在此期间创作的作品最后还会举办群展,这位不喜烹饪的山东人还在简单的海外生活中,自己研发出了洋葱三明治。“这是半官方赞助的性质”,他仍然透露着一些无奈。喜爱艺术的前任政府官员卸任之后,政府提供的免费住宿亦出现了困难。“不过,大概明年6月,我会再去参加”。但对于大多数艺术家而言,寻找艺术赞助依然是能回避则回避的尴尬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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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阳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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