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是个好东西
物质是个好东西
“我喜欢时尚类的媒体,喜欢《精品》,从你们开始创办就看,我觉得它不仅提供了商品,更提供了一种潮流背后的价值观。我认为价值唤醒与凝聚,是风格呈现的根本理由,如果一个人仅仅在物质上实现一种追逐和转换,那就没有稳定内在风格和品质认同,他永远会很迷惑”,我们对于物质的讨论是从报纸开始的。
事实上于丹有一群做时尚类工作的朋友,“每次我要去某个国家时,那些朋友就会给我列一个建议清单,告诉我在哪里可以买到最好、最便宜的好东西”,她雀跃地向我讲述着,“我觉得一个美好的生活,就是人在一个强大的精神力量之下,可以去热爱春花秋月,去热爱一段流云、一座山川,热爱那种亘古不变的人文精神与英雄怀抱,那么同样,你也可以热爱眼下的物质。”
“比如一壶茶放在你眼前,里边变换的季节都能闻到。春天喝刚刚摘下来,一炒马上就拿出来的绿茶,因为它带着春天蓬勃草叶尖上的芬芳稚嫩,那种茶是舍不得发酵的,因为春天大地阳气蒸腾,人心的梦想也在浮升着,看着一针一剑都在透明玻璃杯里立着,你会觉得整个心都蓬勃向上。到了秋冬为什么喝乌龙半发酵的茶?因为在乌龙里边能喝出一种倦容与绵长,因为秋高气爽,云朵峥嵘,你会觉得那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就是那种生熟之间的焦点,你可以在一片铁观音的叶子上看得出来,从它的纹路里边你可以看见岁月走向醇香。为什么到了深冬要喝熟普洱?因为养胃、安眠,它不会给你造成伤害。所谓秋收冬藏,人的一切开始内敛了,穿厚的衣服,皑皑的白雪给大地盖上被子了,人们都回家过节了,喝普洱,能让人在草木气息间去沉郁,安稳地期待来年春天,接着又可以喝绿茶了。”
而对于社会的物化和异化问题,于丹分析道:“人对物质有时候呈现出两种极端而偏狭的态度:一种是沉溺在物质中而迷失自我,一种是仇恨与鄙视,其实我觉得这两种都不大正确。我所理解的人的生活状态,应该是在强大的精神力量下去享受物质。所以比如说像你们的报纸,为什么要去推荐很多美好的物质呢?一定不是为了让人去做物质的奴隶,而是让人在物质的延伸下,让生命更富足、更美好,去得到更多愉悦的享受。有时候你觉得物质是洪水猛兽,那是因为你的精神还不够强大。”
永远不希望家人为我骄傲
“《艺术人生》曾经问我‘你先生为你骄傲吗?’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他一男人为我骄傲什么?不管我下班回来捧的是鲜花还是拿的扫帚,在我先生眼里都是一样的,他最关心的是我今天冻着没有,现在是不是该喝碗粥。所谓家,就是一进门就可以穿拖鞋的地方,如果我在家还劲劲地穿着职业装,教我女儿背《论语》,让她觉得她妈永远是于丹教授,那就太失败了。我永远不希望家人为我骄傲,那挺可怕的。”
从大学教授到明星的转变,使人们对于丹的家庭生活格外感兴趣,“经常有媒体会问我,作为一个现代的职业女性,当你的事业和家庭发生冲突时你会选择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伪命题,为什么要舍弃?你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这个社会已经用那么大的资源把你教到博士,就回家做贤妻良母吗?这是对社会资源的不负责任。但你说,我社会大业太重了,就让家人让步吧。你无法对你的孩子这么说,因为童年不可复制,你不陪她,等她长大了,这是生命多大的遗憾啊,你也不可以对老人这么说,因为‘子欲养而亲不待’,老人能等你几年?也就是说,你不可以对所有人说,你要先等等,我要先放一放,你所能做的是让这一切怎么达到一个平衡。”
京城大大小小的电影院和剧院是于丹经常光顾的地方,话剧《恋爱的犀牛》每一版她都不会错过,甚至台词都能大段地背下来。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时代,于丹都被认为是爱玩的人。“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承担重任时,不应像一个苦行僧那样去忍辱负重,而应该快乐地举重若轻。同样是重,干嘛不轻盈地把它举起来呢?”即使去重庆做演讲,她也会忙里偷闲和朋友去泡温泉。“我箱子里背着瑜伽服”,她指着自己即将陪她前往重庆的旅行箱说,“我每天都要练瑜伽,即使出差也会坚持。一个人外在可以有一个非常紧张的节奏去工作,内在可以有一个非常从容的节奏去生活,内在和外在的节奏是可以保持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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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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