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三级跳
2010年04月13日 18:40 21世纪经济报道 】 【打印共有评论0

朋友朱迪从美国回广州省亲。问她惦记吃点什么,答案居然是布拉肠。而且她几乎是用哀怨的语气说:“真的,美国没有真正的布拉肠。”于是带她去了东川路的穗银,让她看看这里的拉肠真的是用雪白的布拉出来的,薄得透明。

我们点了它家招牌的韭黄冬菇牛肉拉肠,牛肉嫩滑,韭黄爽脆,冬菇肥美。朱迪感叹地说:“什么是幸福呢?以四块五毛钱的价格能吃到如斯美味,这就叫幸福。”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早饭都吃这个。于是我笑着调侃:如果幸福是这样地触手可及,她为什么要去美国呢?

朱迪说正在跟猎头谈呢,很快就会举家搬回来了。她说当年千辛万苦削尖了脑袋想出国,现在回头一看,国内亲戚朋友的幸福指数远比自己高。别的都不说,光保姆一项就让她觉得非常不平衡。她的好几个朋友在国内养一个娃,都配俩保姆:一个只看孩子,另一个负责打扫卫生以及中午给看孩子的保姆做饭。朱迪尤其觉得请一个保姆给另一个保姆做饭这个事非常不可思议。在美国,即便中产家庭也鲜有能请得起保姆的,职业女性回到家里,带娃做饭兼清洁浴缸马桶,样样亲力亲为,要不怎么叫“绝望的主妇”呢。

这山望着那山高,正当朱迪艳羡广州的幸福指数时,广州市民米娅黯然宣称:以后幸福指数的样本只能到国内二三线城市去找了,人家过得可比咱滋润多了。米娅说自己的表姐在老家的房子两百九十平米,还是带山景的。除了琴房,还弄了一个专门的房间做瑜珈冥想。有天下午米娅打电话给表姐,问她在干嘛呢?明明是上班时间,表姐说自己正在厨房里钻研厨艺呢。她手拿菜谱对着刚买来的水鱼犹豫:到底是用荷叶清蒸呢?还是弄点粉葛来煲汤?

想起前段时间我跟着不丹国师学习幸福指数的九项指标。其中有一项叫“时间使用”,它将时间分为工作(含家务劳动)、睡眠和非工作三大块。研究表明,人的生活品质好坏跟工作时间长短成反比。每天工作六小时四十九分,生活品质可以称为“好”;一旦工作时间达到八小时十三分,生活品质就“糟糕”了;倘若工作时间延长到八小时五十九分,生活品质便算得上“非常糟糕”。那“非工作”指的是什么呢?文化和宗教活动、休闲、旅行和等待。这样的时间使用,才能导致“无压力、安详、宁静、与他人紧密联系以及健康的生活方式”。

根据这个理论,米娅表姐的幸福指数最高,米娅其次,朱迪最悲惨。有意思的是,朱迪下了班心急火燎地做饭把两个孩子喂饱,这样的常规性家务劳动依旧属于“工作”的范畴。米娅的表姐在工作时间气定神闲地研究烹调技术,这就算休闲行为了,甚至还能称得上是文化活动。

不是我们不明白,这个世界真的变化快。想当初米娅比她表姐优秀,所以她来了广州;朱迪又比我们敢拼敢闯,所以她去了美国。可是为什么当我们为着寻找幸福翻山越岭越走越远的时候,回头发现幸福正不动声响地潜伏在出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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