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天水围的夜与雾》的重点，自然不是塑造一个有着强烈占有欲和暴力倾向的变态杀人狂，而是要娓娓道出伦常惨案背后所包含的社会问题、人心难测及制度化的荒谬。

“无物之阵”

《夜与雾》的躁夫，由于念念不忘把内地妻子带到香港来的“功绩”，顺理成章把少妻视作禁脔──每天当李森骑单车送两个女儿到幼儿园上学后，便装成顾客到王晓玲任女侍应的茶餐厅监视着她。当被虐打的少妻得到区议员的五百元救济，李森一张嘴便质问两人是否有一腿。因此，《夜与雾》片中多次出现，对于天水围屋村高楼群和四川竹林，从下而上俨如迷宫高而不见天日的拍摄镜头，正好暗示了当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没有改变时，要扭转困局的不可能。同样的情况亦出现在阿玲向区议员、社工、警察等官僚体系求助不果，也恰恰暴露出新移民妇女正处身没有出口的“无物之阵”。香港这座都市迷宫也成了悲剧的帮凶。

值得一提的是，《夜与雾》中少妻被老夫杀害一场，张静初穿上印有英国国旗的T裇。影评人有各种解释，而在我却看来，与其说是指向老夫，不如说是暗指少妻得到香港身份后，才不自觉地步步走向死亡深渊。的确如此，不少内地与香港婚姻都如《夜与雾》般，由希望开始，而以失落结束。灭门惨案只是其中一个最彻底最极端的例子罢了。哪里会是个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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