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历史,明天是谜团,只有今天,才把握的住。说的多么好。可是我真正了解这个道理,却是在2008年,这个时候我已经32岁,两鬓已经飞起了白发,而陌生人们经常把我当作四十好几。比如有一天朋友为我送行的时候,说咱们六十年代的人举杯庆祝。他看我并没有举杯庆祝,说道你为什么不举杯啊。如果考虑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一起两起,我更宁愿把他当作一种玩笑。但事实并非如此。少数朋友为此愤怒,他们解释说其实他不过刚刚30多一点而已。现在,我正在这里连载一部长达几十年的家族小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很多人的表情。很多历史像杨柳花一样飞过,渐渐地模糊了时间的眼睛,但在那些碎片中,我几乎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觥筹交错,哀伤,不平与惊异。
所有的这一切都要过去。我们经历的繁华和落寞。偶尔堕落到梦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自己变成了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或者是一个宫闱里的一个女人,这让我确认,我是不灭的。有时候我想到还要再经历下一世,我要从头再来,就顿觉沮丧。
我的名字是一个极其通俗的名字,有时候我为这个名字而自卑。很多年前,我为此怨恨过我的父亲,过年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们为什么福字要倒,上联和下联怎么区分,他会自己蘸着墨汁,写春和景明。但是为什么给我起这么庸俗的名字?读初中的一次,早上没有吃饭,父亲来给我送早餐,我居然冷漠地接过了东西,转身就进了教室,你要说我今天为此忏悔,我觉得也不是;但我确实对过去发生的很多事情恍若隔世。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还不知道世事的艰难,还不知道我们此生最美丽的东西很多年后要幻灭掉。我们就像登上了一列前行的火车,迟早,我们要到达终点站。
初中的时候,我羡慕带眼镜的人。我发疯似的要损害自己的眼睛,晚上看书,在星光下看书,在被窝里看书。拜初中时候读的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这些艰涩难懂的图书所赐,1987年我终于带上了梦寐以求的眼镜。在那个大广场里带着厚厚的试用眼镜,好像过年一样的兴奋。
破败的市场充满了叶子的味道。灰蒙蒙的天空渐渐地落下了雪。在回来的路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我握着金庸的书,充满了兴奋。在滑行的路上,我拉了拉爸的手,说你明天不要去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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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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