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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中国】唐卡的修炼


来源:凤凰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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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批的画室 麦宿区位于德格的南部,清澈湍急的麦宿河发源于景色优美的多瀑沟,最终汇入作为川藏天然边界的金沙江里。麦宿河沿途30多公里的河谷,分布着麦宿区几个乡,这一带也是绿色的生态走廊,明显异于德格其它

大师和寺院

泽批在年幼时没有系统地学过绘画,但一直对绘画很感兴趣,在孩童放牛时,会在石头上画画。“人家放牛都回去了,我晚上才到家。”

成年,为有一技之长,他决定去学画画。但因为家里生计艰难,所以遭到家人反对。他相信自己的绘画天赋所以一再坚持。姐姐有一幅唐卡,最后他就对照着画了一张。家人认为画得还可以,于是同意他去学画。

20岁那年,泽批来到位于麦宿河下游的八邦寺,欲拜师82岁的通拉泽翁为师。八邦寺是噶玛嘎孜画派的重镇,收藏着数量惊人的一万卷唐卡。通拉泽翁是嘎玛噶孜画派当代最享有盛名的高僧和唐卡大画师。

求学者很多,通拉泽翁大师让求学者们学习10-15天,再进行考核。对于没有天赋的人,大师会跟他直言,“你回去吧,去找其它的活路。”泽批担心自己无法通过,但大师最后跟他说,“你是会学的,一定能行”。

大师让泽批先不要学怎么涂颜料,而是先从基础的轮廓素描部分开始。那时大师共收了20几个徒弟,能获得大师的教诲非常难得,泽批于是勤学苦练,每天早上天微微亮到“能看到自己手影以后”,他就开始练习画各种轮廓。

3个月后,大师让泽批画一幅莲花生大士的轮廓,然后教泽批上色。大师把天空的颜色先涂了,把下边的留下,一边教泽批,泽批一边学一边画。这样的涂颜料上色阶段,持续了2个月。

“文革”期间,藏区的很多寺庙遭到破坏,唐卡也被宣布为“破四旧”的对象。从1983年开始,八邦寺和同处麦宿地区的宗萨寺都开始了重修工作。寺庙周围的百姓对于重修工作都须尽力,本地的泥瓦匠负责建房起屋,铁匠尝试铜铸佛像,泽批回到家乡,也被叫去协助完成宗萨寺的装饰画。

寺庙刚刚重建,以前的很多东西都被毁掉了,鼓、面具都需要涂颜料,壁画也要重新画。寺庙上让泽批在完成任务前,就不要急着回到通拉泽翁大师身边。泽批于是召了十几个人,自己边学边画,也边教别人怎么画轮廓、怎么涂颜料。

到第二年冬天,泽批才回到大师身边继续学习。但20多天后,大师要闭关修行,泽批又回到了家乡。之后,泽批再没机会向大师求教。几年后大师去世。前前后后,泽批只向通拉泽翁学习了7个多月。

通拉泽翁收了很多像泽批这样的民间徒弟,在麦宿一带的唐卡画师,年纪稍大的大多受过通拉泽翁的教导。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康•格桑益希长期研究唐卡,并已经完成了对八邦卷唐卡的整理。他说,在过去,唐卡的传承包括寺庙传承和民间传承,寺庙传承是高僧大德的绘制,和僧侣间的传承。民间传承则包括师徒传承、家族传承、作坊传承。但唐卡传承的主流过去一直在寺庙。

宗萨寺内的壁画,培育了当地的唐卡画师。

民间画匠和寺庙大师之间存在明显的“文化底蕴的区别”。像通拉泽翁这样的大师,从小必须经历过严格的文化训练。在过去的寺庙传承中,“我们传统唐卡,必须有深厚的藏文化底蕴,修炼式的技艺,在绘画时没有任何杂念,用笔勾线就是纯粹的艺术了。”而且,“一幅唐卡,按照传统说法,要布谷鸟叫三次才能完成。”那意味着3年心血方能成就一幅唐卡。民间画匠往往没有如此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技艺,因此和大师间的存在着境界区别。

但“文革”期间,唐卡的寺庙传承中断。因此在改革开放后,唐卡的传承就出现了断层,民间画师于是填补了其间的空白。八邦寺是噶玛嘎孜画派的基地,通拉泽翁是该寺最后一个大画师。在1989年通拉泽翁去世后,寺庙传承也就断了。民间传承于是变成了当地唐卡传承的主流,至今如此。

民间传承得以壮大还有一个关键是寺庙的大规模重建。一个寺庙的重建,“那就是一个大学校,活生生的一个训练场合。”远在五世达赖喇嘛时期,建布达拉宫时就集中了全藏区最优秀的绘画师,布达拉宫建好了以后,他就把那些人全都留下来了,组成官办画院。

小寺院的修建不比布达拉宫,但一样培育画师。泽批在给宗萨寺画壁画时招的10个人,后来都成了他的徒弟和当地的首批民间唐卡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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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晴]

标签:唐卡 中国 非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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