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全在路上
《圣经》里写: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阅读这段文字,香港艺术家白双全总会花上半天时间想:“光之于我是什么?”他在澳大利亚的图书馆里来回踱步,反复思索,灵光一闪中捕捉到光热的来源:太阳。于是,太阳成了他澳洲新作的创意来源。
白双全认为,组成太阳的元素很简单很基本:圆形、光和热力。于是他组织了昆士兰省近300间图书馆寻找一本封面有太阳相片的书,图书馆管理员手持图书拍一张照片,然后把图书和相片寄去中央图书馆,“就好像不同大小的太阳从四面八方走近中央,最后组成一个巨大的太阳。”
当千本图书集齐后,白双全把它们编排在平面上,盖上白色的墙纸,每个太阳位置都开一个和太阳一样大的圆孔,之后把墙纸分成若干块,贴在图书馆四面的玻璃墙上。
白双全想象的画面是:阳光直直泻下,透过玻璃窗透过墙纸,金黄色的太阳弧形便相映成辉,映在地上汇聚成一片太阳的海洋。
这个作品名字叫《制造千个太阳》,将在澳大利亚的Light form Light展览中展出。
“乱糟糟”的小白
33岁的白双全做艺术工作已经7年。在2009年的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白双全作为唯一的香港艺术家代表独立策划香港馆,在评委欧宁眼中,白双全是一个拥有许多“特别令人兴奋作品”的艺术家,“作品的挑衅性在于它的过程而非结果。它以一种隐秘的个人行动持续地介入了公共空间,把一座图书馆变成了个人展厅,重新定义了艺术作品的可视性及其生产、展示的系统。”
不同于别人的定义,大多数场合白双全总是这样介绍自己:
白双全,男,后生仔,喜欢看丰子恺的漫画,听陈百强的歌,还有和别人分享日记。对人情有时婆妈得近乎老土。读艺术,但相信与人沟通更加重要。毕业三年,以艺术为生。
这是他最简单直接的“涂鸦”。
若在大街上和白双全偶遇,你或许不会刻意注意他,他是那么大众化—腼腆平和地微笑,背着背包,戴着无框眼镜,休闲衣服随意搭配。但相比起香港人忙碌的生活节奏,白双全又是出奇地“慢”—他总是漫无目的地在轧马路林荫道边闲逛,会发呆地看着公车牌的数字沉思,也会固执地在某地静静等候未知的朋友,会腼腆诚恳地为忘词而道歉,也会温和耐心甚至近乎啰嗦地解说心中的感悟。
热爱独自冥想
自小在喜乐福音堂聚会,白双全没有离开过教会的教育。他说,教会与他创作风格的形成分不开。回想过往,他脑海中浮现的是苍白朴素的教堂外观,早晨光线透过高耸的室内空间映着隐隐烁烁的神秘感。白双全早已习惯在教堂的一角静心冥想,一坐便是半个小时,在他看来,创作和冥想密不可分,因为都需要面对同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绘画是他在选择“艺术”之前用以直接表达情绪的方法。从最初的漫画,到后来的油画、炭笔素描、铜版画的不同媒介,白双全希望能通过不同的层面去表达和自己内心很接近的情绪。
2003年,正逢SARS肆虐之际,刚毕业的白双全在找工潮中四处碰壁。他焦虑过,挣扎过,最后却决定给自己放一年假,好好做艺术。直到《明报》找到了白双全,邀请他担任将近三年的艺术专栏作家,白双全说“那是人生的转折点”。
为《明报》撰稿的三年里,白双全处于“高强度”工作的状态—每个星期他都必须产生一件新作品。白双全的背包几乎成了他的“救命良药”,里面藏着他应急交稿时的“智囊源头”:六合彩票、报纸、薯条、收据等等。他会取出钱包,在25张20元钞票上印上“白双全用”的记号,然后再花完那笔钱后等待它们是否有一天会回到他手上;他会在翻开背包看到薯片的时候想,不同产地的薯片里藏着不同地方的空气,因此收集不同地方的薯片便等于和不同的国家碰面。他会这样解释:“其实我并不是很关心艺术,我最关心的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关系,不过艺术往往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最佳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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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利娜 编辑:骆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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