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lella 曾经背负“讨厌鬼”、“寄生虫”、“跟踪狂”等恶名,却又以高超的摄影技巧、敏锐的直觉和近乎偏执的认真而成为业界标杆。一个30 多年前的狗仔摄影师能拍出什么样的照片?只要看过那张著名的“头发吹散的杰姬”(“Windblown Jackie”),答案便不言自明了。任何人被拍下如此美丽的瞬间,都不应该去砸碎对方的相机。
这张照片上的微笑被Galella 形容为“蒙娜丽莎式的”,“这是最好的笑容,眼睛和嘴唇才刚开始微笑,其中蕴含着未来。当你看到牙齿的时候,一切就太迟了。”他深信,杰奎琳虽然与他两次对簿公堂,其实心底里还是很喜欢被他追逐拍照。他俩唯一一次的交谈,是某晚在纽约21 俱乐部的门外,“她走出来,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推在她的豪华轿车上,轻声说:‘现在你已经跟踪了我3 个月了。’也许她是喝多了,但并没有醉。我觉得她不生我的气,她喜欢我拍的照片。”他还坚信,她后来要“砸碎他的相机”,主要是护子心切,不想让他过早曝光在公众面前。
Galella 对杰奎琳的追拍横跨了三个年代,如今,这段传奇往事以纪录片的形式被搬上大银幕,片名就叫《砸碎他的相机》。“我为什么迷恋她?我仔细分析过,那时我没有女朋友,在某种程度上,她就像我的女朋友。”在片中,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他不是一个变态跟踪狂,因为被他紧咬不放的名人还有大把,比如恼羞成怒之下一拳打落他五颗牙齿的马龙·白兰度。
与当今的狗仔队一样,Galella 也具有脸厚胆大的特质,“只要拍到照片,不管旁人叫我‘寄生虫’还是别的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有我那敏感的妻子会介意。”但是,他认为自己与后辈们的最大区别在于,他是新闻摄影的正规科班出身,他是个艺术家。“我不停地拍啊拍,只是因为热爱摄影,以及这种拍摄方式,我从中获得了满足感。把照片冲印出来拿在手上,这是一种心理奖赏。看到照片登出来,又是一种奖赏。最后你拿到了支票,那是终极奖赏。”
这并不是自夸,当年刊登在小报上的那些仿佛经过一番精密构思的黑白狗仔照,如今都被搬进了画廊,杰奎琳的蒙娜丽莎式微笑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里永久绽放。
79 岁的Galella 早已洗手不干,他得了关节炎,不可能拄着拐杖去追逐豪华轿车里的明星。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必再做这些了,只要把以前的作品集结成册出版,或者印刷出来卖给画廊,便能名利双收。“我偶尔也会拍照,只是为了更新我的纽约记者证。他们要求每年发表3 张照片,这是我出门工作的唯一原因,”他说,“我只参加重大活动,比如托尼奖。我只在这类活动上拍照并发表。但是,我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喜欢这份工作了。”
“我的摄影生涯结束了。”在《砸碎他的相机》的首映礼上他这样告诉众人,他的脖子上依旧象征性地挂着相机,就像佩戴着一枚护身符。“今天的明星已经不比从前了,他们轻如鸿毛。”
这个行业的新游戏规则也让他无所适从:“多年以前,拍照很自由,我们是一对一的关系,彼此有眼神的交流,没有保镖和公关挡道,也没有竞争。就好像全纽约城只有4 个狗仔摄影师。想象一下吧。”
影片的导演Leon Gast 说,Galella是个富有魅力、讨人喜欢的老人。现在他居住在新泽西州的大宅里,养着一群宠物兔。他甚至为它们建好了墓地,竖着兔子雕像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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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晨露 编辑:骆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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