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偶尔,第二次就是惯犯。
你和我,男和女,第一次是物理反应,第二次就是化学反应……也许几年以后,又重为物理反应或沦为完全没反应。反应就是事故,事故就是不正常的动作,与不安全的状态,男女事故与爱情发生简直非常匹配。这个书名,其实是从一个酝酿多年的朋友那里抢夺而来,谁叫他拖拖拉拉至今只写好书名呢?好马配好鞍,好书簪花名,于是《男女事故》就荣幸成为我的作品集了。
读者问我为什么能回答那么多的信箱来信,并坚持数年不辍,大概只有一点胜出:就是我比较了解女人。了解她们的罗嗦或曰婆妈,了解她们的手脚冰凉或心思细暖,了解她们每一道暂时绝望的眼神之后,又慢慢燃起希望的坚强。展开许多个夜,每封信里似乎都在跳跃着一个小小的,如灯草明灭的我,问自己:事已至此,该怎么办?
当然我也会去问别人,主要是问男人。因为我相信男人是比女人更提纲挈领的动物,而女人,虽说满纸都是女人的发问,女人的缱绻,但最终,也许她们更在乎男人的看法。
感谢虫虫,她是这场事故的缔造者,第一次她请我报告,第二次我请她做书。女人间的聪明与信赖,我认为是这世界最可爱的关系之一。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她们是世界的意义所在,因此我喜欢虫虫帮我做的这本书,无论她做成什么烂样子,稿费是一样要付的,哈哈。
其实,我很羡慕别的信箱主持人能拥有那么狗血的来信,它们生动、具体、跳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阅读好像观赏黑帮电影一样过瘾;而我的来信呢,则集纯朴、克制、羞涩于一身,犹抱琵琶,欲言又止,投射出真实生活着的、芳龄25—35、白领以上中产之下、已婚或准已婚良家妇女之絮絮忧伤。
当然,也常有飙汗女怆然发问“你告诉我,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每当这时,我的精神就飘然远去,因为我的肉体尚在红尘中,和你一样生活在大地上的我,无法表述脚踏五彩祥云之后的人生感言。
我是真诚的。真诚到经常谴责自己的鲁莽。当重新审读那些已出版的问题与答案,总觉得还有更妥帖的答法,我竟未及考虑周全,有想撕掉作业本的冲动,这便是语文比数学更纠结的地方。不过又安慰自己:世间万物皆是如此,枯是道,荣也是道,说出来便不是道。灵佑有踢到净瓶的高慧,百丈有野狐参禅的深昧,既然已拿了稿费,索性将心一横,罢了罢了,尽力活着便足够了,同为一川烟草,共度梅子黄时雨,毕竟为难自己容易老。
有时候想,我这样一个阅尽男女事故的母亲,之后能留给女儿什么?在她出生之前,我的大部分青春已虚度;在她青春开动之时,我也进入倒计时了,那么,除了这样一本勾勒出女人常情通病的书,可留到多年后某一个黄昏。当她把发髻第一次盘起来之后,一把藤椅,一盏清茶,我想她大概会乐意翻上几页,顺便想点什么,或什么都不想。
由是,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这本书写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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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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