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
日本静冈县水上玻璃建筑
日本建筑师隈研吾设计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有望成为未来“欧洲最激动人心的建筑”
号称世界“设计圣殿”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V&A博物馆)终于为它即将在英国港口城市邓迪出现的分馆精挑细选出了设计者——他就是倡导“负建筑”的日本建筑师隈研吾(Kengo Kuma)。隈研吾是从一场专门为V&A博物馆邓迪中心举办的国际设计比赛中脱颖而出的。他的设计方案最终博得了组委会以及城市民众的高度认可,认为其将有很大的潜力成为未来“整个欧洲最激动人心的建筑”。
本专题编译及图片整理 记者金叶
隈研吾
建筑路
“M2”由办公大楼变殡葬场
12年思索从“胜”走到“负”
隈研吾的建筑作品总是具有返璞归真的鲜明特色。在浮华喧嚣,建筑们一个比一个更加张牙舞爪的当今建筑界,他的作品显得十分与众不同。隈研吾从不讳言他讨厌那些“时尚”的建筑。其中的原因十分简单:它们自身的存在感过于强烈,强烈到了无法让人感到舒服的地步。
但很多人也许不会知道,清淡如水的隈研吾,也曾经有过“张牙舞爪”的阶段。
隈研吾1954年生于日本神奈川县。1979年毕业于东京大学工程学院。从1985 年至1986年,他在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进修,并且在回到东京一年之后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隈研吾建筑事务所。
年富力强的隈研吾当年也有一脑袋新锐奇异的想法,曾经有“后现代主义旗手”的美誉傍身。他位于东京世田谷区的代表作——“M2”可以证明这一点。那是隈研吾在1987年为一家汽车公司所设计的办公大楼,造型十分奇特,有一根古希腊式的巨柱耸立在建筑的中央。但是这座建筑还未落成就碰上了日本的经济衰退,而M2则成为大而无当的奢华建筑的最佳“代表”,遭到了无穷无尽的指责。最后,M2成了殡葬场,而饱受批评的隈研吾也在长达12年的时间里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东京的工程项目。
无奈之下,隈研吾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接手一些位于日本小城镇的小预算项目。置身于郊野的自然环境,在和当地的日本传统工匠的长期合作过程中,隈研吾开始有机会思索建筑和环境的关系。
在长达12年的实践与思考中,隈研吾逐渐形成了他的“负建筑”理论。所谓的“负建筑”是相对于“胜建筑”而言的。在隈研吾看来,高大的建筑作为凸出来的超大物体,承载了人类太多的欲望和炫耀的心理。它破坏了和谐完美的自然界,充满了侵略性,总是以一种“胜”的姿态出现;而“负建筑”则是那种安静而温和的建筑,它们不会破坏自然,而是竭尽全力地和自然融为一体。负建筑绝非是失败的建筑,而是人类真正需要的最为适宜的建筑。
隈研吾认为,20世纪是属于“胜建筑”的世纪,而在资源紧缺,人们更加看重和自然的和谐共生的21世纪,应该进入“负建筑”时代。
公社竹屋:
古代贤士也会选择的
光影之庐
2005年,现代SOHO邀请世界12位著名的建筑师在长城脚下兴建一系列具有实验色彩的建筑,隈研吾的作品“竹屋”是其中最为完美的杰作。隈研吾从长城身上汲取了创作的灵感,竹屋沿着当地地面的曲线顺势而建,而建筑材料则选择了竹子。不同粗细的竹子,运用疏密不同的排列,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建筑样式。几乎是不可思议地实现了“结庐在人间”。竹屋里的人,可以安坐家中和对面的长城遥遥相望。难怪有人说,如果有古代的贤士不小心穿越到了现在的社会,与繁华的都市相比,他一定会选择这个竹屋作为栖居之所。
邓迪“设计圣殿”如
漂在河面的海市蜃楼
和当今建筑界许多大师级人物不同,隈研吾是一位不太张扬的设计者。他不喜欢那些过于强势、有着突兀外形的建筑。隈研吾曾经说,他希望让建筑呈现出一种仿佛像飘浮在空气中的微粒的模糊状态,就仿佛是自然界中出现的彩虹一般。这一次中标的邓迪中心非常完美地贯彻了隈研吾的这一设计理念。虽然从体量上看它算得上是一座庞然大物,但是隈研吾充分考虑到了博物馆将位于泰德河Craig港口边的这一自然地理环境,将邓迪中心设计成为两座相互连接的锥形建筑物,而建筑的外身则由层层叠叠的条状混凝土搭建而成,从远处看仿佛是一座轻盈又飘渺地悬浮在河岸之上的海市蜃楼。
同样令人欣赏的是,隈研吾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外形控”,他的每个设计细节都体现出了对环境、对自然以及对人本身最大程度的善意态度。让邓迪中心“飘”起来的关键,在于它的外层墙身采用条状混凝土,而混凝土的外层又罩着一层石头“外衣”,所选取的石材正是邓迪市的特产。这种设计方法不仅为邓迪中心营造了一种富有生机的肌理,而且也使得博物馆内部通风透光,条状混凝土还有保温的效果,以确保博物馆内部的冬暖夏凉。室内画廊的采光将完全依靠天花板上倾泻而下的自然光。
自从他的设计方案公之于众,无数的溢美之词就如潮水般涌来。邓迪城市委员会城市发展负责人兼评判小组成员之一的麦克·盖罗威表示,隈研吾设计的这座石头建筑不仅外形优雅,更重要的是它和邓迪市是如此的和谐,而且非常实用,几乎满足了组委会之前对邓迪中心的全部想象。他们相信,最终将于2014年落成的邓迪中心不仅将成为邓迪市的代表性建筑,并且有潜力成为欧洲最激动人心的建筑物之一。
鬼老山展望台:
和岛屿“长”在一起
位于日本濑户内海附近,在一个岛屿的最顶端。寻常的做法,一定会是在山顶上建造一座像塔一样的展望台。但隈研吾却另辟蹊径,他在岛屿的顶端开了个洞,让这个展望台仿佛是镶嵌在岛上的一般。特别是在几年之后,展望台四周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展望台就仿佛彻底和岛屿“长”在了一起,成功地“消失”在了周围的环境中。对此隈研吾感到十分得意。
对话隈研吾——
用自然光线和材料
营造新型的透明感
记者:你会把什么书放在自己的床头?
隈研吾:在家里我不看书,但我喜欢阅读关于中国和日本历史的书籍。我经常会为中国、日本的一些城市设计建筑,有的时候也做韩国的项目。我想要知道这些地方的历史,因为房子的设计应该和当地的历史有关联。
记者:你喜欢什么样的穿着?
隈研吾:我喜欢传统的服饰。当然和服是传统的,但它太过正式了。我更喜欢一些不太正式的,和真实的生活有紧密关联的服饰,比如日本妇女在二战前经常穿的裤子我就觉得不错。
记者:你不喜欢穿什么?
隈研吾:我不喜欢打领带,它限制了我的身体。有人说领带会让我们的寿命减少10年,这也是为什么女人的寿命会比男人长10年的原因。
记者:你从小就想当建筑师吗?
隈研吾:我是在1964年之后才有这个想法的。在那之前我想当兽医来着。我10岁的时候,东京举办奥运会,丹下建三为奥运会设计的场馆令我印象深刻,对我的职业选择影响很大。
记者:你最想做什么样的设计?
隈研吾:我喜欢设计博物馆,但是我最理想的计划是重建东京的商业区,恢复一个古老的东京。无论是建筑,还是街上的树木,都以人的尺度来设计。
记者:形容一下你的风格,就好像你的一个好朋友一样。
隈研吾:你可以说我一贯的目标是“复原场景”,而这个场景是自然和时间的产物。我认为我的建筑某种程度上是自然的框架。在这样的建筑里,我们可以更加亲密和深入地体验自然。透明性是日本建筑的一个特点,我试图用自然光线和自然材料去营造一种新型的透明感。
记者:有没有什么建筑师是你欣赏的?
隈研吾:我主要对欧洲一些建筑师的作品比较有兴趣,还有一些来自芬兰和北欧的设计师,他们的一些关于家具和工业设计的作品也让我很欣赏。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会非常关注人和工具之间的关系,而这正是许多建筑师经常会忘记的一点。
记者:对于未来你有何种担心?
隈研吾:我担心日本的未来,从上世纪50年代一直到80年代,我们一直在发展,但是现在我们在衰退。但是日本人不应该害怕衰退,因为这种时期很有可能是创造力萌生的时期。在经济大发展的过程中,人们很少会关心品质的问题,但是在衰退期,我们必须关注以及创造真正的财富,这是历史给我们上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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