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佳苗的人性迷雾
从《告白》到《赎罪》再到《少女》,凑佳苗作品的痕迹性是显而易见的。无论小说最终的走向是黑暗的颤抖还是温暖的回归,对少女的偏爱、对小镇的情有独钟、对社会冷漠性的揭示和成长之痛的探索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在《夜行观览车》(湖南文艺出版社)一书中,虽然小镇换成了高级住宅区,但锁定的依然是封闭性、特定人群。相较于其他作品中显性的恶善直抒,这部小说更偏向于阐述人性的无解。凑佳苗以家庭为载体,深度诠释了个体与社会、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种种隐患。这种阐明并非为了某种反思,更多的倒像是一种展示,一种司空见惯里的无奈。当我们试图在一起妻子杀害丈夫的事件里寻觅真相时,却看到了“坡道病”(一心想要挤进更高一等生活时引发的失衡所带来的连锁反应)由内及外的毁坏性,家庭的裂缝往往都来自于社会的外压。真相浮出水面时,两个家庭或多或少都体悟到了破裂的缘由,却只能选择维持与隐藏——既不是黑暗也不是治愈,凑佳苗开创了一种无解的模式。
读凑佳苗的作品,真相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你会走入她营造的人性迷雾中,到结尾才猛然惊觉真相一点都不离奇,但也不会有过多落差——因为作者对人性纤毫毕现的体察、创作手法的娴熟高超。从惊艳到重复是类型化作家给人的必然感觉,难得的是凑佳苗在不断地努力创新,《夜行观览车》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张艾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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