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采莲
□艾芥
五月,暖风轻柔。
打小城中央的湖边经过时,不经意看见湖心袅袅的几朵莲花。似乎开得有些寂寞,不够灿烂也不够热闹。于是忍不住想起古诗词里那些关于莲的句子。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是谁写的?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这是谁写的?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这是谁写的?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迴,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这是谁写的?
耶溪采莲女,见客棹歌回;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这又是谁写的?
曾经有多少人走过江南的夏,多少人写过采莲时节的情景。所有这些人似乎在整个夏天,都为这种美丽所诱惑而伫立在江南的莲塘边。他们用无比倾慕的眼神和姿态,当场为江南的采莲情节而醉倒。这些歌和词,深深说明了他们沉溺之深。以至于千年之后,我似乎仍然看到他们沉醉在江南的莲塘边。
南塘蝉鸣,莲叶田田。怎样的江南女子荡舟塘心,风飘香袂,唱一首撩人心魂的《采莲曲》?莲舟是小小的,桨声是轻轻的,素手是纤纤的,笑语是款款的,情意是浓浓的。她们的小船划到哪儿,香风艳歌就飘到哪儿,哪儿就有挡不住的柔美与迷醉。
而今,我只能在诗歌的韵脚里张望当年江南采莲的盛景。娇羞的笑颜,酽酽的歌声,翠钿红袖水中央。怎样的冷漠的诗心才不会深深沉溺其中呢?
江南可采莲,在那素手莲歌间,江南的莲啊,亦深深、深深地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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