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瞬间变成永恒

2012年07月01日 07:03
来源：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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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装置作品看似一条龙，实际是一个问号。陈川 摄

法国艺术家娜仃·孔飞思。陈川 摄

6月23日，法国艺术家娜仃·孔飞思作品展“记忆图谱”在红专厂开幕。是日，正值端午，大雨初歇的午后，展馆外隐约传来远处龙舟赛的擂鼓声声，展馆内则回荡着配合展览而播出的女中音歌剧声，它们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交错感。这种交错感也贯穿在娜仃·孔飞思的作品中，那些由宣纸、油墨、铁丝、旧锌片，甚至还有婚纱蕾丝构成的浮雕和装置作品，一眼看到便让人难以名状和理解，驻足流连，却又让人浮想联翩。这大概就是艺术家所追求的：“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从作品中看到自己交错的人生，但是又有谁能够清楚地说出这交错的是什么？”

展览开幕当天，正是端午节，也许是巧合，本次展出的最大一件装置作品铺陈在展厅中央，那些由毛毡、旧布、细线以及几大块旧锌片等材料组合而成的主体，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龙，娜仃·孔飞思自己也“应景”为作品解读道，“这就像是一条龙舟”。事实上，这件作品和此次展出的其他作品一样，都是源自这位法国艺术家对于时间、记忆流逝的追问以及中西方文化融合的思考。

在巴黎的时候，娜仃·孔飞思就接触到包括中国书法、中国绘画在内的东方艺术，她为之着迷。在她看来，中国书法的线条和流动，就像是舞蹈，有线条有韵律；中国画对时间空间、虚与实的表达，也让她喜欢。“它们都并不抽象，却也能引发观众的联想，让人超越作品本身，这才是一个艺术家应该做的事。”早年，娜仃·孔飞思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获得艺术与艺术学博士学位，她的博士论文便是围绕着受到中国书法和中国画灵感启发的问题进行阐述，她把这种方式运用到创作中，希望找到一种介乎东西方文化之间的创作状态。

此次来到广州的作品，都是娜仃·孔飞思在1998年至2004年间创作的。在寻找中西方文化交融点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标点符号。那个被认为像龙的装置作品，当初创作的本意是想表现一个“？”娜仃·孔飞思说，“吗”即问号，令她着迷，无论在她的母语法语还是中文中，问号都赋予了语言一种表达询问的力量，不断提出问题。在这个装置旁边，是一个用卷轴可滚动的宣纸和泡在茶叶里的毛笔，娜仃·孔飞思希望观众们参与到互动中来，用毛笔在宣纸上写字或画符号，整个过程用影像录制和保存起来，将短暂的瞬间变成永恒。

正如展览的题目“记忆图谱”所强调的，娜仃·孔飞思这一系列作品给人以强烈的时间感。她精心挑选着各种创作材料，包括她的工作室屋顶陈旧的锌片，生锈的铁丝，被丢弃的布料、毛毡等，她用它们来制作浮雕和装置作品，通过创作使它们获得新的生命，让我们进入到一个由褶皱、墨和痕迹所创造的世界当中。“这些锌片已经闲置了十年，我有时用来做蚀刻和雕刻版画，但从来没想过现在这个用途。锌是一种可塑性强的材料，轻划过其表面或是与其亲密接触过的物体都会在上面留下印记，正好表示了对过往岁月饱经风霜的记忆。布料和毛毡表示对衣、住、行的记忆。我在布料上弄出的褶皱表示时光流逝的痕迹，那些微不足道的细小沟壑，虽然悦目，却无力改变环境和记忆……所有这些，都成为了思考未来的题材。”

也许对艺术家来说，要用语言阐释自己的作品和创作，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娜仃·孔飞思说了不少，但她更希望自己的作品不要一眼就被看透，它们表达出来的不确定性能引发观众发散式联想和思考。娜仃·孔飞思最后说，这是她第三次来到广州，每次来这个快速变动中的城市都给她留下不一样的印象，她赞叹着变化，同时也希望来看展览的观众放慢脚步，慢慢看，在她看来，“这又是一个与时间有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