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之美

2012年09月16日 07:01
来源：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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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字》　　余一梅著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2012年7月

朱晓剑（书评人）

文字的历史也是文明的历史，不仅如此，文字的演变史更能让我们见证文字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以不同的书法形式出现，那一种美感，让人玩味再三。最近，在读 余一梅的《中国字》，却读出了不一样的风味，原来文字通过设计呈现出的一种状态，比书法体更为多元，也更有创意，让人叹服之余还有着跃跃欲试的想法，是不是我也能设计出不同的字体？

这几年，字体设计也成为流行的美学概念。不过，假若我们把文字在书法上的表现称之为字体设计也是不为过的，“字体史”的演变是从图画、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魏碑、草书、楷书、行书一路走来，其变化万千，既有个性，也有时代美学的印记。如果这种创意一旦停滞就会使文字的那种温润之美呈现出死亡的状态，这就像文字转变为语言，总是在跟着时代发展，演变出万千故事，而字体设计带来的则可以说是一种革命性的。

塞万提斯曾说，艺术并不超越大自然，不过会使大自然更美化。那么，作为字体设计，在追寻历史脚步的同时，也在随着世界的变化而有所演绎，这一种变化是跟当下是书写工具的变更有关，也凸显出了时下的审美情趣已远离了自然，当那不同的字体设计出来，使文字呈现出不同的姿态，这在某种程度上颠覆了文字的美学意念，从而构成了字体的突变：在艺术作品中，最富有意义的部分即是技巧以外的个性（林语堂语）。那么，在探讨文字的个性时或许我们更能清楚地理解到在艺术这个领域，文字之美，不仅是书写之美，更兼有着艺术品质。

但即便如此，假若字体设计没有了审美、技术和想象力，可能就不能带来字体的创新，但更要紧的是设计的细节。在余一梅看来，设计的主旨还是要看想象力，生活中很多不同的事物都可以给我们灵感，激发我们创作的欲望，因之要大胆地尝试、组合，事实上是很多司空见惯的元素，若能组合巧妙的话，也会很令人惊喜。当然，这字体设计并非为设计而设计，其最终追寻的还是文字之美。

值得一说的是，《中国字》所采用诙谐、趣味的语句讲述了字体的历史变迁、当今电子字体样式的说明以及如何运用设计软件创造字体，本身就是小清新的范例，在某种程度上则还原了文字的生动、自然之美，这一种趣味则是字体设计的最大动力。对不熟悉字体设计的人来说，书中的那数十种字体设计的案例，或许可以有小试牛刀的机会。诚然，设计并非是高高在上的一种艺术创新，而是一种探寻生活情趣。菲利普·斯塔克曾说，如果你的东西和大家都一样，那干吗还设计它？这其实在告诉我们在今天，文字的演变已到了前所未有的阶段，至于能让文字呈现出怎样的美感，还看我们的审美趣味是否能够潮够酷了。

如果说造字有理，那么，字体设计在今天所走的路更为宽广。作为书装设计师的余一梅在书中所探讨的是字体文化，也是在谋求文字的突变。艺术家连冕认为，作为观念传播载体的字体及其设计，其好坏尺度的拿捏，所强调的是要懂得如何于更规范、标准的“可读性”上做文章。在“字体史”上，中国字带给我们的不仅是文字消费，而是在传播一种字体理念，不管是“设计性”，还是“可读性”，在某种意义上，都在寻找那种字体设计的微妙之处，它存在于90%的东西要看起来跟所有字体一样，而差别藏在另外的10%里。这一种细节上的挖掘看上去是“小道”，却是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