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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广州三年展不注重宏大叙事

2012年09月16日 07:01
来源: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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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主题展体量最大的作品之一:乔纳森·斯琪佩尔《慢动作撞车》,真的是两辆汽车,在几个月撞成了一堆废铁。你平时看不到它撞车的,它是缓慢缓慢缓慢的,在力的作用下,两个汽车在挤压。罗一平介绍说:“所有的当代艺术,包括它的社会批判也好,审美性也好,它给你的不是一目了然的。你只看到碰撞的,两个车咬合的表象,你看不到它后面的这种力。‘见所未见’就是你见到的是汽车的咬合,你见不到的是汽车的这种力。这件作品比较代表性地讲了一个具象和抽象的问题。未见是抽象,见是具象。”

安·维罗妮卡·詹森斯  《光幻视》

第四届广州三年展以其新奇的策展方式而备受瞩目。去年9月开幕的启动展“元问题——回到美术馆自身”、其后陆续开展的“项目展”、“主题展“以及“论坛计划”四大部分,共同构成了这个庞大的展览系列。今年9月28日,这一系列展览的收官之作——由英国伯明翰艺术设计学院教授节泓和英国艾康美术馆馆长乔纳森·沃金斯共同策划的第四届广州三年展主题展“见所未见”,即将揭开序幕。

这个展览的主题通俗易懂,又深奥莫测:“未见”不但包含了“可见的”和“不可见的”,同时也指向一种对于事物本身是否存在的不确定性。“见所未见”一方面出于人类肉眼视觉的有限性——“眼界”之短浅;而另一方面,也暗示了我们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以及对自然感知经验的超越。

本次主题展将于2012年9月28日~12月16日分别在广东美术馆、广州大剧院及正佳广场等多处空间举行。来自24个国家或地区,共75名/组国际知名艺术家将为广州观众带来涵盖绘画、雕塑、摄影、动态影像、装置、声音与现场表演等多种艺术媒介形式的作品。这些艺术家中,不乏20世纪最为著名的先锋派大师美国音乐家约翰·凯奇,2010年度英国特纳奖获得者苏珊·菲利普斯等响亮的名字。

9月10日,这些作品基本已经到达广东美术馆,进入布展阶段,信息时报记者专访了第四届广三展总策展人、广东美术馆馆长罗一平和本次主题展策展人姜节泓,听他们介绍这次“见所未见”的奇妙视觉之旅。

专访

罗一平:社会批判不是当代艺术的代名词

信息时报:自从三月份的媒体见面会披露主题展以来,到现在为止,有什么更明确的东西可以告诉广大观众?

罗一平:现在作品差不多到馆了,而且开始在布展了。从展览的设计和艺术家的布局来看,这次展览会是很有意思的。跟前三届的三年展有一个不同的就是它不是很注重宏大叙事,它更强调的是一种引诱力。

信息时报:您用了引诱这个词?

罗一平:嗯,更多的是引诱力。让你对着这件作品产生更多的一种问题。我概括的话,这一次三年展不像往年三年展是一种宏大的叙事,这次三年展所有的作品在这里摆着,它构成的气场其实就是在诱惑你,在引诱你去看这些艺术本身的东西。

让作品与展示空间发生呼应

信息时报:今年的三年展会同时在广东美术馆、大剧院和正佳广场三个分馆去进行,在展品的选择上,这三个不同的馆的空间与它的作品之间有没有什么倾向性?

罗一平:这个是肯定的。比如说大剧院,我们根据大剧院的场地,大剧院自身的文化的特性,主要是做声音艺术。把声音艺术单独放在和大剧院捆在一起,我想无论是对场馆也好,还是对这个场馆自身也好,都是很有意思的。

信息时报:声音艺术放在大剧院那边,本身就构成了一种作品与环境的一种呼应?

罗一平:没错。什么样的作品,它的特性和什么样的空间能够吻合。还有一点很重要:除了大剧院自身的文化特性之外,大剧院处在广州的中轴线上,它也是一个高档文化的休闲聚居区,和这个地区处在中轴线的珠江新城这么一个特定的环境相吻合。至于在正佳,在我到这里的第一年,就提出来广东美术馆应该走出二沙岛。二沙岛有贵族的气息,有休闲的气息,但是它和民众是有一种隔离的。我们当时做大剧院也好,做北岸也好,都是希望它能够走到广州市民中去,让它成为一种真正的走出美术馆的、进入到公众身边的、成为公众真正能够参与、触手可摸的一种文化。我想这个场地没有比正佳更好的,它本身是华南地区最大的一个商业区域,这个就决定了它的公共的人流量特别大。同时正佳自身也在做文化的品牌,把商业作为一种文化来看待,这点和我们不谋而合。这一次我们在正佳所做的也就是注重公众的互动性和公众的参与性,以及唤起观众对艺术的好奇心,让他自觉和不自觉地走进当代艺术。当他和这个当代艺术形成一种互动关系之后,他恍然大悟的时侯,那么他也就明白了什么是当代艺术。正佳的东西更多的在一种趣味、一种诱惑。

与往届广三展相比,削弱了社会批判性

信息时报:某种意义上,场馆的选择也是艺术对日常生活的一种反观,艺术对于生活,对于当下的语境,对于商业性的消费现实,或者说对于主题中“未见之城”的阐说?

罗一平:嗯,其实你注意看,中国的很多三年展,双年展,特别包括广东的几届三年展,它很大的一部分展出的主题也好,它所思考的问题也好,建筑在社会学的基础上。仿佛通过几届三年展,让人家感觉到当代艺术只有一个功用,就是社会批评。其实我们到海外去看,包括卡塞尔文献展也好、威尼斯双年展也好,社会批判不是当代艺术的代名词。而在我们中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社会批判成为了当代艺术的代名词,你没有批判性,你没有社会性,你没有建立在社会学的学理上,你这个当代艺术就是没有学术含量的。在这里面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当代艺术,它自身应该是什么,当代艺术的艺术性在哪里。

我们这个展比较注重:当代艺术它首先是艺术。它有艺术语言的自身的述说方式,只不过它用的媒材更广、它的观念可能更当下、艺术家调动这些媒材的时侯想到的更多的是这件作品怎样和当下特定的人群发生互动。我们不是否定社会学的批判性的作品,我们也有这样的作品,而且它可能讲的不那么直白,它需要你去琢磨一下,然后你可能才会会心一笑,或者从心底里扯动着某一根神经,让你觉得这件作品真好,它把你想说而不敢说,或者还没有说,或者是找不到比这更恰切的语言说的东西说出来。

信息时报:作为现任广东美术馆的馆长,您觉得本届的三年展与之前的几届三年展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罗一平:就是说可能削弱了某一部分的社会性、社会批判性。把这几届三年展的名字连起来,你就是会发现其实都是在讨论社会批判的东西。这里我们削弱了这些东西,不在这样的一个主题下,不在这样的一个口号下,我们在告诉大家当代艺术是什么。在见所未见这样一个看似很清晰、但是你细细琢磨它又极不清晰的主题下,我们来阐述,集齐这批国际的一线的艺术家来呈现什么是当代艺术,什么是当代艺术和当代社会的关系,什么是当代艺术和当代文化的关系,什么是当代艺术和当代的公共审美的关系。

作为中国的艺术家、批评家,思考问题完全避开社会现实是很难做到的。作为这次三年展的总策展人,其实我的思考点还是社会学的。比如我的启动展,“元问题——回到美术馆自身”,我们为什么把“拆与建”从众多的主题词里面抽离出来呢?我们赋予它的就是它和百年来中国社会文化的进程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思考的还是社会性的问题。什么是城市,什么是城市文化,快速发展的城市文化颠覆了我们多少传统的观念,拆解了我们多少。我们表面上看起来拆解的是乡村建筑,但是它拆解了我们多少的政治结构、文化结构、心理结构,它又建构了什么。

启动展我们是在提出问题,三个项目展也都在围绕这种形而上,宏大的问题在探讨。所有的作品都涉及到了社会学。我们在回答前面的问题的时候,或者不可以回答前面的问题的时候,其实呈现了一个新的思考的起点,这就是见所未见。所以我们最后落脚是落在未见上面,未见本身就不是结果。

姜节泓:美术馆空间的内与外

信息时报:半年前您说过这次主题展不是概念先行,它企图脱离理论捆绑,不会按照“未见之物、未见之事、未见之信、未见之城、未见之变”这些主题去给作品分区。在布展中具体会怎样呈现这些呢?

姜节泓: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框架了,当初写的这五个框架是为了展览的结构,展览在进行的过程当中,我们去除了这种捆绑,但是你处处都可以发现这些概念渗透在每一件作品里。

在正佳广场,你将发现艺术与生活近在咫尺

信息时报:能给我们着重谈谈正佳馆这部分的情况吗?

姜节泓:首先正佳广场不是一般概念上的外围展或者副场馆,它是一个跟美术馆空间并重的场馆。按照重要性来讲,这三个场馆都非常重要。然后,正佳广场这个项目是特别前沿性的一次探索,正佳广场的这个项目里边有十三位艺术家,这些艺术家作品就在正佳广场里面,但是我们不会说在哪里。

信息时报:就是说没有一个场地,一个确定的空间。

姜节泓:没有一个场地,没有确定的空间,到处都有。

信息时报:会不会有的观众没有认出来这是一件当代艺术作品?

姜节泓:这就是我们要的。

信息时报:为什么?如果观看者觉得这件东西和他的日常生活都没什么区别的话……

姜节泓:有区别啊,肯定有区别。我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其中有一个艺术家做了50个麦当劳的标志,挂在整个商场里面到处都有,有意思吧?但是他不会贴一个标签说这是谁谁谁的作品,大家就会觉得,哎?生活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是艺术吗?还是这个是生活本身。这就是我说的美术馆空间和非美术馆空间,它们之间的一种并重。美术馆空间所有的作品在里面,你进入美术馆就会期待看到的是艺术品。在非美术馆空间,你没有这种心理准备,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那么在你进入这个空间之后,你发现这个场景,或者讲这里的布置,和往常不一样,那么这就会激发观众的一种好奇心。我们不是说做广三光是做一个正佳,我们有一个美术馆空间,但是在正佳空间里面,我们恰恰探讨的是生活和艺术之间的距离。艺术真离生活很遥远吗?其实不是的,它们很近的,近在咫尺。

围绕未见:想象力是展览的牵引力

信息时报:之前三月份的时侯,您说很多作品是围绕未见这个概念来的,比如说有非常小的作品,比如说通过树枝把风的运行转化成可见的轨迹那样的作品。这些东西现在都会出现在主题展中吗?

姜节泓:会,都会出现。

信息时报:“未见”是个好玩的概念,这种有趣会不会变成猎奇?

姜节泓:猎奇不好吗?我们这个展览以”未见“为题,这是我在2009年就提出的,它真正实现是三年后。整个方案在进行过程当中,一直在牵引我的,或者我们整个团队和艺术家想实现的,恰恰是人的一种想象力和创造力。想象力和创造力是最迷人的东西,就是你所说的猎奇。为什么会猎奇呢,因为这些东西我们没见过,或者有些东西我们没见到,我们有好奇心。我们会去想象遥远的宇宙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会去想象在隔壁房间现在有谁在说话,他们是男是女。我们有想象力,这就是整个展览里一直带动的一个牵引力,在牵引着我。

信息时报:我记得在这次展览中我们讨论的一个是视觉的有限性,还有一个就是当代性。当时您用iPad给我们展示了菲利斯·比亚图的一张照片,是1860年的广州的老照片,可能是和我们广州有关系吧,所以当时很多媒体也很关注这张照片。

姜节泓:这个照片的展示还是和未见有关,我们中国发展的速度太快,这些老照片所呈现的城市景象现在已经都没有了,而且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是,我们呈现这些照片,恰恰是呈现在广州市区里。这些庙宇,这些殿堂,这些牌坊很可能就在我们的周边,但是这些东西都已经没有了,这才是这个作品跟这个展览联系起来的关键的节点。

信息时报:这个未见的东西是时间?

姜节泓:不。就是这个牌坊现在没有了,就这么简单。你换一个国家,不要说1860年,1760年的东西都还在,但是在中国已经没有了。这让我们反思我们城市化的进程,反思我们是不是前进的速度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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