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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人与动物同处一画

2012年10月28日 07:00
来源:信息时报

《四百击》  本是猎食者的老虎,却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十日谈》  黄立言画笔下的形象总是有着修长的身材,长着一双有些失去比例的长腿,就像这幅画。

《在想象力稀缺的夜晚》  一个穿着欧洲中世纪服饰的人,还有一只既像马又像狗的动物。在这个夜晚,想象力真的稀缺吗?

《悲伤的不止是你》  黑衣人举起AK47,向鹦鹉开火,画面没有暴力的感觉,反而显出一种诙谐。

《大卫戈尔的一生》  这本是一部电影的名称,原片讲述记者布鲁姆受命采访死囚大卫·戈尔。戈尔被指控谋杀,即将行刑。在采访期间,布鲁姆不但了解到戈尔的一生,也由此对死刑判决的公正性产生了怀疑,决心帮助戈尔洗脱罪名。

10月19日,“黄立言个展:不确定的影像”在广州如意画廊开幕。本次展览将持续至11月8日,展出青年画家黄立言的十一幅油画作品,是他的首次个展。黄立言创作的灵感来自他对生活的阅读,一部电影、一本书或是一首音乐都可能成为作品的标题。他将人与动物、植物置入同一绘画空间内,反思现代社会,其图像往往带有强烈的情感色彩和哲学意味,以特殊的方式引发观众共鸣。

沉默的舞蹈,沉默的画

10月19日晚上8点刚过,在东风公园内的如意画廊内,一场形式独特的开幕式正在进行:没有主持人,没有嘉宾致辞,展厅内甚至没有开灯,唯一的内容是舞蹈和诗歌。策展人巫海英女士把观众请入画廊的时候,地上点着许多蜡烛,隐约可见场地中央的一位舞者手持干枝,闭目席地而坐,另一位舞者侧对人群,倚墙而立。

舞者一边起舞,一边朗诵德语诗人里尔克的名篇《严重的时刻》:“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无缘无故在世上哭……”表演渐入高潮,被现场感染的人们开始纷纷议论,有人则拿出相机拍摄,闪光灯和各式荧光屏不时打破烛光的宁静。现场的喧嚣逐渐淹没了舞者口中的台词,舞蹈和诗歌反而显得格外沉默,而在周围的墙壁上,那些在烛光中难以辨清轮廓的画作才是开幕式上沉默的主角。

黄立言说,舞蹈内容是两位舞者自己编排的,他事先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一走进展厅就被深深打动了。正如画展的标题所言,这场舞蹈呈现的正是一个“不确定”的影像,遍地蜡烛和其中一位舞者的装扮似乎是在表达一种宗教式的沉思,又像是一场古人敬畏自然的仪式。黄立言的创作受到哲学和宗教思想的影响,但他没有局限于此。他善于抓住人与动物、植物之间的关系,思考人与自然、人与世界的距离。  

现代题材,古代装束

生活在广州三号线艺术区的黄立言,外表像个安静的大男孩。他长得清瘦,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些不善言辞,或许他最擅长的语言还是绘画。说起画画的理由和画面的寓意,他一方面用“好玩”、“有意思”来解释自己的创作灵感,另一方面会以一种严肃而敏感的态度与你讨论他对生活的观察。用诗人黄礼孩的话说,黄立言“虽然属于‘沉默的少数’,却是一位用心灵聆听的敏感者。”

他的绘画强调旁观。他旁观的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人与其它生物之间的关系:人与被猎杀的老虎,人与高高挂起的白切羊,人举枪射击鹦鹉,或是一头狮子默默地望着一个人的背影……画中的主人公不是穿着古装,就是原始人的装束,偶尔出现一两个穿着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的形象,似乎是在提醒观众,他画的其实是现代题材。在这个物质与科技异常丰富的时代,老虎和羊成为人的猎物,不再仅仅是自然界食物链的一部分,而是为了满足人的各种额外需求:昂贵的皮毛,风靡一时的美食,或者仅仅出于猎杀的快感。

他选择古代人的装束来表现大多数人的形象,其实是在刻画一种数千年来一成不变的东西,刻画人与其它生物之间应有的距离与沟通。或许在他看来,没有那么多欲望与高科技猎杀手段的古人更加尊重这种距离。“距离非常重要,不仅人与人,人与物的尺度也很重要。我更愿意处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呈现这种距离,因为我觉得呈现比创造更重要。我的画没有去刻意创造什么,感觉都是很写实的。我甚至连画的题目都不愿意起,而是去生活中寻找。”黄礼孩则指出,黄立言的呈现不是对现实的单纯复制,最终还是融合了艺术家的创造力:“这个呈现还是有选择的,有审美的精神在里面。”

我们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

如今许多艺术家都在关注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像黄立言这样刻画人与自然关系的画家,并不多见。说起关注动物题材的原因,黄立言觉得现代人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有脆弱和无助的一面。另一方面,动物、哪怕植物都是有感情的,在物种上与人类是平等的,应该得到尊重。

黄立言尊重古代和近代的哲人。谈笑间,他向我们讲起古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的故事:第欧根尼整天住在木桶里,当亚历山大前去探望他,并问他我能为你做点什么的时侯,第欧根尼让亚历山大从木桶口上走开,不要挡住阳光。他说,举这个例子,是因为古代人作为个体更加饱满,充实。古代人更加清楚自己,而现代人出于对物质的依赖,“作为个体的饱满是越来越弱的”。

他回忆自己曾看过一部名叫《人类星球》的纪录片,感触良多。片中将植物漫长的生命压缩到几分钟呈现给观众,令人惊奇地发现,这些看上去没有行动能力的生物,其实一生都在“跳舞”,拥有它们自己的语言。黄立言喜欢与动物作伴,有时蹲在地上看蚂蚁,会有一种隐隐的幻想,仿佛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高空,看着自己看蚂蚁。“就像你拍照,如果站在高空拉长焦距看这个世界,就会有所不同。从这种旁观者的角度出发,你会发现人和动物是很相像的。人的分散和集中,就像蚁群的分散和集中。”

对话

在生活中寻找话题

信息时报:你给画起的题目都很有意思,它们和画的内容有什么联系?能给我们具体讲解几幅吗?

黄立言:其实我的画许多都是先画出来,才起标题的,标题和内容没有必然的联系。有些人画画,设定了明确的目的,它们知道最的效果,但我不是,我是根据画面来找。

信息时报:但是题目总是有来源的?

黄立言:是的,生活中只要有场景打动了我,就可能成为作品的题目。比如一部电影,或是一本书的名字。

信息时报:像这幅《大卫戈尔的一生》?我们知道这是一部有名的电影。

黄立言(笑):我现在都想不起这部电影说的是什么了,用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没有考虑过电影是怎样的,只是这个题目当时打动了我,因为我有个习惯,看了电影就把电影的题目记下来。

信息时报:你的作品中有不少古代人的形象,像这个“大卫戈尔”,他在电影中是现代人,可是在你的画中衣不蔽体,让我联想到人最原始的生存状态。

黄立言:这些人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他们更加接近一个人的共同体。

信息时报:谈谈你作品中的动物吧,比如这只狮子,你希望在动物和人之间建立怎样的一种关系或者对话?

黄立言:这种对话,怎么说呢?其实很多东西它就在那儿。比如我们坐在这里,旁边有几只蚊子飞过,或者旁边趴着一条狗,这种场景它就存在,并不是说两者之间一定存在一种强烈的、直接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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