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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巍:竹乐里的中国气质

2013年04月28日 02:47
来源:北京日报

2009年在海南保亭县向国家级非遗传人黄照安了解黎族竹乐器演奏。

2010年,王巍率竹乐团在密云演出时为听众讲解竹乐器。

十余载跋涉,遍访竹林,制作竹乐器的过程,挑战重重。

下岗的窘迫、断掉中指的代价,没有夭折他的竹乐梦想。在竹板琴、拍筒琴、竹拍鼓等乐器相继研制成功,五种创新乐器获国家专利之,他的探索与兴趣依旧不减。

他的执著精神感召了30多位精英器乐演奏家加盟,中国第一支竹乐团——北京竹乐团在他的组织下成立。

竹乐奏起之声,宛若天籁。国际竹藤组织主席亨特先生忍不住翘首称赞。

他是王巍,对竹乐器半生痴迷和追梦历程,演绎出一部竹乐传奇。

1.家如竹林

走进王巍的家,犹如走进竹林,有一种安静自然的气息。唯有夫人的爱犬,见到陌生人,喜欢汪汪地叫个不停。

见客人至,王巍热情地递上一张名片,笑着说:纯竹子做的。竹名片上纹理清晰,上面印有北京竹乐团团长、中国社会音乐研究会副会长等头衔。我注意到他递名片的左手中指只剩有小半截指头,实在不敢想象,这样的一只手,对于一个以音乐为天的人来说,经历过怎样的付出与打击;又是怎样靠着这样的手指,完成竹乐器的特殊加工制作。王巍较少渲染沉痛的经历,谈话间语气幽默谦和、举重若轻是他的风格。

最近一段时间,王巍格外忙碌,竹乐团将于6月2日的国际环境日在北京大学百年纪念讲堂举行专场演出,9月份又应邀去美国,活动日程安排很满。由于长时间面对电脑,王巍常会感到脖子酸痛、转动吃力,所以谈话时需要戴着白色护颈。但他又很顾及别人感受,常常试图摘掉,便于交流,也似乎不想有疼痛夸张之意。

见我对房间里的各式乐器充满新鲜好奇,他信手拿起一只“小鸟”乐器演示,婉转的声音便旋即传来,配以一只发声颇似雨点的“雨筒”乐器,颇有“空山新雨后”的林中意境。

王巍家藏的竹乐器,音色鲜明、形状各异,平素难得一见,来自越南的“格隆布”,演奏方法很奇特,用双手互击时产生的气流冲击竹管口发音,音色富有浓郁的异域风情。墙上挂着云南边境寻来的芦笙、地上放着印尼的竹筒乐器安格隆,还有日本友人赠送的尺八。这些来自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竹乐器,以及音乐带来的艺术熏陶,让年过60、经历不少坎坷的王巍看上去依然年轻脱俗。

王巍说自己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和夫人一同经营着坚守了多年的竹乐团事业,很充实。如果生活的剥夺和给予,能够让人感到满意,实在是一个不错的状态。

但王巍身上好像始终有那么股执著到底的拼劲儿,在安静幸福的家中,这种力量更多的让位于好丈夫和好父亲的温情,而事业似乎在遇到挫折和挑战时,那股劲儿才能更多地被激发出来。

2.露怯引发的奇想

王巍说自己是个地道的老北京,受了姐姐的熏陶,才对音乐产生了兴趣。后来进了东方歌舞团,担任乐队队长,拉大贝司。天天有音乐在耳边不停地响起,他觉得对音乐就像对待吃饭睡觉一样,没有了初学者的新奇和探索。

当时歌舞团经常演出名曲《山鹰》,排箫独奏,很好地展现了山鹰在空中自由飞翔的意蕴,团里的每个人对这个曲子都非常熟悉。因为东方歌舞团坚持的是亚非拉的音乐特色,所以许多人会认为排箫是外国的乐器。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王巍,排箫在中国的历史特别悠久,而且在宫廷演出中扮演重要角色,王巍才为之一惊。原来理所当然中,竟存在着被忽略掉的谬误。

还有一次,王巍作为受邀专家,介绍日本的乐器尺八如何传到中国来。还没讲完,就有人提出,尺八是中国的乐器,现在在福建省可以找到,而在古代中国数量就更多了。王巍只觉得面红耳赤,常识性的错误让他感到羞愧,回到家第一时间查找资料。

一场尴尬的发言,让王巍开始重新审视那些每天司空见惯的乐器。音乐学院的图书馆里,在查询尺八和排箫等乐器相关记载的过程中,王巍有一个额外的发现,就是中国竹乐器的丰富程度在世界名列前茅,而且有好多尚未开掘。作为世界上竹子产量最高、品种最多的中国,这份资源得天独厚,如何巧妙地运用到音乐领域是一个重大的课题。

王巍被竹文化的丰富和传统的音乐智慧震撼。他想到了滥竽充数中的“竽”,有几人真正看过“竽”的样子?王巍曾了解过,这种竹制的乐器,只有在长沙马王堆汉墓里曾出土过。他把这些发现和心得汇总,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大稿《奏响中华民族竹乐之韵》,投给了《人民音乐》杂志社。没想到在文章发表两个月后,音乐界召开了一次高规格的研讨会,请来了好多音乐界的泰斗权威级专家。现场气氛热烈之至,专家们对王巍具有创造活力开发竹乐器的想法评价很高。王巍当时就像被点燃了一般,激动得浑身热血沸腾。

可等到会议之后,人都散去了,一个人回到家中,王巍才突然感到一丝沉重和束手无策,说得再天花乱坠,如果无法落实,不就是一纸空洞的笑谈吗?

而眼下去哪找适合的竹子?怎样自己制作出新的竹乐器呢?如果没有广阔音域的不同竹乐器,如何能组建竹乐团?

3.下岗了

《中国日报》在十几年前对此有过评价:一个美丽的梦。王巍现在提起来,嘴角边都会划过一丝自嘲的笑,有关竹乐团的设想,仅仅是一个美丽的梦吗?

回想当初的奋斗历程,王巍态度依旧坚定:“我就认准了,用竹子做乐器,有许多其他材料无可比拟的优势:弹性、速生、环保,虽然它也存在着先天的弊端,如壁薄中空、体积有限、形状单一、容易开裂,但经过努力,这些是可以克服的。”虽然此前,几乎没有人能攻克这些弱点而最大限度地发挥竹子做乐器的优势。

王巍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开始在北京郊区的农业生产资料销售点去找竹子,怀柔、密云、门头沟跑了个遍,许多用来搭塑料大棚的竹子质量很差,不圆也不直,灰土覆盖。有时再走远一点,就到了河北的廊坊,那里有大一点的销售中心或许能挑到一两根合适的竹子。

当时,王巍住在团里分配的宿舍大院里,宿舍下面有个自行车棚,他通常把买回来的竹子放到那里,锯短之后再拿到家中。一个月四百多元的工资,在买了竹子、胶、绳子等做乐器的原料和工具之后,生活就很紧张了。每当费尽千辛万苦运回来的竹子“啪啦”地一响,王巍就知道,完了,几十块没了。通常,运回京的竹子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全部作废。一根看起来很直的竹子,回家细瞧,还是过不了制作乐器的严格关口。

寻找合适的竹子只是其中一关,最难的,还是如何解决竹子开裂的问题,许多专业人士都在这个棘手的问题前止步了。

有人告诉王巍,煮竹子的时候放盐,可以防止竹子开裂。王巍很兴奋,下班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搬来一只很高大的汽油桶,锯掉盖子,倒上水,用木头在汽油桶下面烧,然后把竹子扔进热水里,先煮一头,再煮另一头。看着水烧绿了,稠得跟粥一样,王巍满心欣喜地取出竹子,以为这回成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开裂问题又出现了。他索性把竹子抬到单位的浴室内,以为潮湿的环境会比干燥的环境更能容易保存,结果依然没有奏效。

几番努力之下,无所进展,王巍热情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明白,要开发一批乐器的想法虽然好,但是难度很大,所以同行们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而组建竹乐团的事,似乎更加遥远,因为在一个乐团里吹拉弹唱都不能少,竹乐器的品种这么单调,如何能成乐团?

在制作竹乐器的难关尚未攻克的时候,王巍作为文化部的访问学者,被单位公派到印度留学,这样,有关制作乐器的尝试只能暂时搁浅了。一年后,王巍学成回国,回国之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因为做竹乐器在留学期间就已经被单位解聘了。当时的事业单位,就是一辈子的“铁饭碗”,除了重大过错,很少出现过解聘这样的事,王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每天都有同事们从家门口经过,见了面,不说话,也不正眼相看,自尊心的伤害让他一度沉默。只有家中的两位姐姐听说了这件事,第一时间买来水果安慰。儿子那年刚刚14岁,在春节时,非常认真地在纸上写下了新一年的祝福:祝爸爸早日上岗。可以想象,下岗风波在全家人心中留下的阴影持续了很久。

王巍把那时制作竹乐器的决心比作雨后春笋出苗一般,不可遏制。压力越大,制作乐器的决心越大。此后便破釜沉舟了。

4.失去中指

下岗之后,家中3平方米的厨房,成了王巍制作竹乐器的“梦工厂”,菜刀、斧头、锯、绳子和竹子,就是他的全部生活。有时,需要自制工具来解决在制作乐器过程中临时遇到的问题。例如竹制的琴架在演奏中总是发出杂音,该如何解决?王巍能想到的办法是,到广渠门外的金属市场买到冷拔钢棍,绑在自行车上拖运回来,然后在路边修自行车的摊上,用卡钳一圈一圈地套螺丝扣,再制作出一米多长的大穿钉固定琴架。办法是否可行,需要不断在摸索中试验,很多尝试都需要进行几十次或者上百次。

那时,现实生计问题也是不得不面对的。王巍白天在家制作乐器,晚上去酒店里拉贝司,有时也会应邀到中山公园的音乐厅里演出。生活往往像是一出戏,台上西装革履、笑容优雅、风度翩翩,回到现实,免不了柴米油盐、粗茶淡饭。有一次,在公交车上,一位老北京的胡同串子开玩笑地对抱着大低音提琴的王巍说:“艺术家,咋不打的呢,跟咱臭工人挤什么?”王巍苦笑:我就是个“音乐民工”,不坐公交坐什么!

那段日子,虽然清贫艰苦,但对王巍来说,是无比充实的,是无法复制的必要积累,因为大量的时间都可以投入在对乐器的钻研上。每一个细节的处理,都需要绞尽脑汁心力,包括像用什么办法将高低不同的两排音板固定到琴架上这样的难点,就需要琢磨几个月的时间,然而孤独中的求索也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情形之下生效。经过无数次实验,竹子开裂的问题解决了。

1998年底的一天,王巍在家组装竹板琴,不知不觉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但他却不觉得困。他听见自己做的琴发出了第一个音,像是做梦一般,王巍有些激动。接着,他用这个琴连贯地演奏了一个曲子,那种音色美妙天然,是在任何地方都是不曾听过的。巨大的喜悦让他愣在那里。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楼上的朋友,也是位音乐行家,好奇地下来打探问是什么声音能如此悦耳。一瞬间,王巍知道,做竹乐器这个事儿,成了。他的泪下来了。

竹板琴的成功,让王巍看到了很大的希望,竹子的“大器”得到了证实:它的确是制作乐器的好材料。如果说竹板琴的成功,在竹乐器的开发上有里程碑的意义,那么另一件乐器——竹拍筒的发明,则让竹乐队有了“根”,因为竹拍筒低沉的音域,非常适合在此基础上建立旋律和和声。

王巍在歌舞团工作的时候,曾招进来一位年轻的下属,叫陈崴,乐器迷,擅长编曲,两人交情甚好。据陈崴回忆:当时我总去王老师家看竹子,他正抱着一根很粗很高的竹子,使劲往地上“墩”,声音浑厚,低得不能再低。两人听后很默契地相视一笑,低音出现了,意味着组乐团这件事情“有戏”。

此后的两年,王巍又陆续地制作出新乐器,其中有5件乐器获得了国家专利。竹乐器也因品质的精良,在美国奥尔良举办的国际竹艺术比赛中脱颖而出,获得荣誉奖。有了不同音域的乐器,成立竹乐团的梦想不远了。

而王巍手指受伤的事,恰恰也发生在竹乐团成立之前。笔者不忍心跟当事人提及,侧面了解了当时情况:

2001年春天的一个黄昏,王巍在木工房里锯了一天的竹子,腰有些挺不直了,所以他想锯完最后一根竹子就走。这时,左手破手套上的布丝被电锯绞住了,搅动速度很快,旋即中指也被卷了进去,鲜血汩汩地流出,他赶紧去了医院。一路上,疼痛和过分的疲惫已经让大脑失去了反应。等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手指在他生活中的意义有多么重大。他发疯一般冲向急诊室,见到大夫就喊:我是拉琴的,我是拉琴的……

十多天后,王巍神色黯然地走出了医院,中指没有留住,最终只剩下半截。王巍在手指上包了块纱布,也很少再跟人提起这个事情。乐器演奏的终结,是生命中最大的遗憾和伤痛。

但令人欣慰的是,王巍亲手制作的竹乐器,在此后的日子里,一件又一件地诞生了,后来足足装满一卡车,布满了整个演出舞台。吹、拉、弹、打齐全,音区从低音到高音,甚至比钢琴音还宽。就这样,中国的第一支竹乐团——北京竹乐团组建了,有一群可爱的年轻人协助王巍一同实现了他的竹乐理想。

5.竹乐团里的

年轻演奏家……

当青春靓丽的演奏家们衣袂飘飘地演奏着纯天然的竹乐器,当竹乐这种天籁般的声音如晓风拂面而来之时,听者便宛若置身月夜的竹林,风声、雨声、蛙声,各种自然的声音汇成一派天然的竹林味道。这样新颖独特、怡人心脾的感受,是许多人不曾感受过的。演出结束后,观众好奇地登上舞台,亲自参观竹乐器,这样独特的艺术形式,带给了他们新鲜愉悦的体验。国际竹藤组织主席亨特先生听后不断赞许,这支世界上唯一的竹乐团,演出水准之高令人惊叹。

这是前几年,竹乐团在北京郊区演出的情景,像这样的演出,已经举办上百场。而每位和竹乐团的成员有过接触的人,都会被这群才华横溢的年轻演奏家们吸引。

陈崴,优秀的指挥、作曲家,乐团的代表曲目《竹翠京城》,就是出自他的手笔;马瑞,全国民族器乐比赛第一名的获得者;王婷,留德8年,精通西洋乐器,曾在国际打击乐比赛中获得第一名……几年之间,三十多名演奏家慕名而来,组成了一个有活力的创新队伍。王巍每次谈到他的这群“小朋友”们时,总是笑得很幸福和骄傲,他们,是他竹之梦传播和延续的希望。

早在乐团成立之初,王巍常会组织他们到自己当时所在的宿舍排练,一部分人挤站在7平方米的小客厅,指挥和另一部分人则站在卧室里,这是一种看不见指挥“隔墙有耳”式的排练,因为空间实在太简陋太有限了。有时也会找个破旧的厂房,或尚未完工的楼房,但冬天时常会冷得手指僵硬。

共同奋斗的初期,夹杂着新鲜的兴奋,环境的艰苦,反倒让大家回忆起来更引以为豪。后来的演出很多,排练却很少,许多功课都是演奏家们独自完成。指挥悄悄告诉我:演出时,乐队不用指挥,自己是站在乐队里面参加演奏的,大家经过几次配合之后,发明了一种彼此能听懂的暗语,确保演出的时候能高度统一。王巍说规格再高的演出他都不担心,因为每个人的悟性都很高,一种默契和对竹乐的深度理解已经建立了。

指挥还笑着介绍:“王老师每次在演出中担任报幕的角色,但是他的话总是很少,所以上台之前大家会嘱咐他多说几句,因为竹乐器又大又多,搬到台上需要时间,常常报完了幕,乐器还没有抬上来……”海归博士王婷说最难忘的一次演出是在香港,音乐厅是最顶级的,演出时安静得连呼吸都消失了一般,等演出结束才掌声雷动,大家常常被观众的热情感动到。

如今,竹乐团的影响力一直在持续升温扩大,绿色足迹已遍及海内外。另外,竹乐团还出版了《竹乐器的世界》一书,这是世界上第一本竹乐器的专著,内容丰富翔实,王巍为了完成这部书稿倾注了很多心力;五张CD专辑《竹叶青》《竹吟》《竹花花》《竹宴》和《幻竹》相继发行,有人说听到这些CD,会感受到春风和煦的惬意,看到了春天的幼竹绽放出了新枝,这是其他乐声不能带来的清新体验。其中《竹吟》和《竹花花》分别在中国唱片金蝶奖评选中获最佳录制奖和最佳乐器演奏奖提名。

竹乐团在香港国际艺术节获得的巨大成功,在上海世博会演出时受到文化部的全国通报表扬,以及前年被评为服务基层全国先进单位等荣誉,让王巍更想去回报社会的关注和支持。他有意将竹乐团打造出雅俗共赏的“亲民”气质,无论在音乐厅里,还是在郊区简陋的舞台,都不会让人觉得疏离,让台上台下的互动成为一次发自心底的交流。

6.竹林里的爱情

与王巍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恰好夫人也在,大家亲切地唤她沈阿姨。只是沈阿姨一直在忙于迎来送往,照顾众人,晚饭吃得匆忙。

沈阿姨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付出,为竹乐团联系演出、提供策划、开车接送演员、打灯光,细心体贴、事无巨细。大家很喜欢沈阿姨,还会找她介绍朋友或倾诉情感困惑。王巍说夫人的人气很高,协调能力很强,是他的“领导”,他笑着问乐团的“小朋友”们:“为什么每次我出现的时候,大家没反应,而沈阿姨出现的时候,大家呼地就围过去啦?”

正是夫人倾其所有的支持,决定了王巍竹事业成败。王巍回想两人一起去云南和江西的山里找竹子的经历,依然心有愧疚。“那段艰苦的日子,常常要翻山越岭,走很多路也找不到一根合适的。而一根鲜竹子,一百多斤,抬回去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所以要连续住好多天。当时山区的住宿条件很差,尤其在夏天,浑身都会被虫子和蚊子咬遍了。”

有一次,沈阿姨的头疼病犯了,吃不下饭,眼睛肿肿的,睁不开。但她还在担心竹子的事情,打了好几个电话运输竹子,然后让王巍一个人先去做,不要管她。王巍说看她痛苦的样子,怎么能走开?看着实在是心疼。

两个人平时在家时,竹乐团也是谈论最多的话题,竹乐成了两个人连结的最紧密的纽带。他们关心乐团里的每一个人,共同讨论乐团今后的发展。夫人的无怨无悔让他感动,正是有了这份家人的支持,王巍相信自己的事业能做得更深入更广阔。

面对竹乐团受到的好评,王巍对民族音乐的劲儿头更足了,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的空间很大,还可以干得更漂亮。晚上睡觉前,他一闭上眼睛,就爱想象着,奥巴马访华时,奏的是他挚爱的竹乐;想象着,竹乐在中国有着江南style一样的影响力,并且这种中华竹乐之声会让绿色环保理念得到更广泛的传播……

就像李安导演在《卧虎藏龙》里用大片的竹林来诠释武侠的境界、中国传统人文精神一样,王巍认为,这竹乐之中,有着独具内蕴的中国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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