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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我的工作室生活

2013年05月29日 03:06
来源:成都日报

何多苓,中国当代抒情现实主义油画画家的代表。1948年生于成都,198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研究生班,现居成都。作为“伤痕美术”的代表人物,上世纪80年代初即以《春风已经苏醒》《青春》等作品轰动一时。曾获第六届全国美展银奖、铜奖,第七届全国美展铜奖,摩纳哥政府奖等。何多苓的当代艺术创作从未停滞过,画风20年来每个阶段都有明显的变化,有着不同的主题与绘画性的探讨,唯一不变的是属于神秘忧郁的当代气质。

于反常中有省悟

——刘家琨对何多苓工作室的表述

何多苓工作室的基本构成是一个金石印章般外形简单内部繁复的正方形体。围合的主题由于建筑处理得以强化:封闭的立面,防卫性的厚墙,以及墙与墙之间的间隙;孔孔相套的窗洞强调出内部的空间层次感,使室外的风景变成一方如画的平面。狭长的缝隙与其说是为了表现光线的明亮,不如说是对比出室内的阴翳。最主要的光源都来自上方的天空,这幢建筑不是为了风景的流通,而是诱导从内向外的窥视。

与围合相对应,一条线路环绕围封天井的外壁盘旋而上,在投影即将闭合时的一个空中小庭院处骤然转折,进入突现的天井,一条飞廊凌空斜穿而过,并从上空折返回刚才经过的房间,迷宫化的空间和线路由于观察角度的突变而顿时变得清晰,使人明白刚才身在何处。这条使人进入非常状态的飞廊是整幢建筑的机锋所在,它破解了稳定严谨的正方形体,所到之处焕然一新。公案就是这样:先以一个循序渐进的叙述引领我们自然而然地进入,突然间机锋一转,截断惯性,使人一步踏空,于反常中有省悟。

建筑的另一个关键因素是中心天井,与民居中的天井不同,这个天井的基本目的并不是为了功能性的中心采光。天井四壁封闭,特意拔高,对外成为物质性的主体,对内则强化了空无,这个天井是为空间的存在性和东方精神而设置的,在这个“天之井”中,人们对难得留意的天空,对壁端的阳光,对飞廊的投影变得敏感起来。

何多苓工作室采用砖混结构。砖的质量很粗劣,但并不打算苛求它的质量;就像对待农民施工队的手艺一样,只是把它看作本乡本土的产物,像田里的庄稼。这建筑是按照砖混结构规范设计的,墙角保持直角围合是砖混结构的特征。但它又有点像混凝土建筑:有些高空间,有些大梁。由于这个设计的主题是砖混结构在空间表现力方面的探讨,而不是砌筑方式的表现,因此,内外墙处理像当地惯常作法一样,采用了抹灰刷涂料的方法,简化了问题。砖混结构产生的原因就是人们只想花砖结构的钱而又想得到混凝土建筑的空间效果,这里是一次极端一些的实验。

前段时间,在成都蓝顶艺术中心,笔者与著名画家何多苓在其工作室进行了一场对话,主题是他的工作室生活。何多苓工作室的设计者是刘家琨,一位颇具影响力的本土设计家。

对话

花园,不要都是一种调子

问:请描述一下你在蓝顶的工作和生活?

何多苓(以下简称何):有时朋友过来打球、吃饭,然一个人画画,生活很简单。

问:你每天是准时“上班”?

何:基本上准时,我下午来。

问:下午准时“上班”?

何:下午准时“上班”,就赶紧画。

问:你的工作室花园面积大,好像一年四季都有花?

何:基本上考虑一年四季都有花,但也是考虑到四季变换,春夏秋冬嘛,不要都是一种调子。我觉得这个花园还是做得比较成功,算个作品。当时我和彭蓉一起做的,她专业上是做园林的,在原来成都最大的一家园林公司做设计师。我跟他们在这方面爱好有点一样,喜欢这种有点野气的,看起来比较乱,但是精心设计了的。我们基本上使用本地树种,不要名花异草,是很朴实的,然后四季分明,现在看来这个目的是达到了。

问:那是不是需要经常打理它呢?

何:请了个当地农民工张师傅来打理。你不打理,马上就杂草丛生,打理后看到都不一样。

问:你的工作室经常都有别人过来吗?这些人是约好的吗?

何:好多都没约,临时打个电话。现在我也习惯了,就是有人我也画,要不然我就没法画了,每天都有人,特别有学生。

问:你好久习惯这么热闹也能画画的呢?

何:有点久了,我原来在成都市区画画的时候就已经研究过(这个办法了),我原来那个工作室一点点大,每天来好多人在那儿坐着。

问:经常到你工作室来的人都是哪一类的朋友?

何:全是圈内的,都是画家。

问:诗人、文人会经常来吗?

何:文人很少。有些藏家喜欢来。

问:你会在工作室给学生上课吗?

何:会。因为现在我不去学校了,一般呆在工作室,就不想去学校了,学校太远,我不想跑。第一学期,我的学生上大课,大课上完了,就到我这里来上课。这学期,有两个学生来工作室上课,他们也很勤奋,每周过来,从新都过来,我们画写生。我也画,写生多安逸的。

问:后来有好多人,好多画家都加入进来了?

何:李胤、王龙生都在这里画。反正每次都有画家,最多的时候有七八个,少的时候有两个,平时我就自己画。现在就沿着这个题材(花园)画下去,范围越来越小,也用不着出去采风了,就在这儿画就行了。

问:太安逸了。

何:嗯,蓝顶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条件,这个是实在话。

和年轻人一起耍没代沟

问:为什么年轻人那么喜欢你呢?

何:我觉得没有什么代沟,但肯定知识结构、生活方式不太一样,我说的没有代沟是我不会以我的标准要求他们,我觉得每一代有每一代的标准,每一代有每一代的生活状态、兴趣爱好。这可能是我跟他们比较近的原因,并不是说我要向他们学,他们要向我学,而是各有各的生活状态,大家互不干预。比方说学生的父母,其实年龄还没有我大,但他们跟父母无法沟通,也不可能跟父母一起耍,却可以和我一起耍。我们都是从年轻过来的。每代人的价值标准、生活方式都不能强求。

问:他们身上有没有你不能理解的东西呢?

何:完全可以理解,只是说不一样,他们有的喜欢打游戏,我不喜欢。这就是区别嘛,但我还是可以理解,我觉得他有他的生活方式。包括有一次有人说,他们画的什么哦?我说那他们还说我们画的是什么,是不是嘛?他的生活背景就是这样,我们的生活背景是“文革”呀,“下乡”这些,人家现在都是电脑游戏啊什么的,跟电脑一起长大的人,他怎么会理解我们那个时代?他有他的时代背景,有他的创作,他肯定是跟着他的时代背景来的,所以我觉得我可以理解。

问:你是否觉得自己有一种很强的理解力?

何:还可以吧,我理解,每代人的优缺点、弱点、强项不一样,我不能以我的标准要求他,但同样,他们也不能要求我,就行了。你看他们就是从学校出来,现在的中国社会相对稳定,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肯定他的价值标准,还有整个生活的表现跟我们不一样。

花园里的运动会

问:那再描述一下工作室里的体育运动。

何:我比较喜欢运动,一个是游泳,游泳呢这个池子太小了。在这里我还是喜欢打羽毛球,虽然原来没学过,还是打了几年,反正就是活动身体。

问:他们说你打得好。

何:我打得好什么哦,很差,就是没有童子功。

问:大家说你在自己工作室的球场上到了“求败”的境界?

何:没有没有,我们都是打下手,好多人哦,每周打两次,我觉得很有用。

问:还是要比输赢。

何:肯定比输赢,莫法,那么多人。其实我很想练球,但每次都是,打双打都有好多对,人多。还是好耍,我觉得。你让我去跑步这些,我觉得太枯燥了。这个运动我可以坚持。到我们这个岁数一定要运动。不运动简直不行,看着身体就垮了。真的,一个啤酒肚一挺,活动能力简直下降了。像我天天打球,活动能力就很强,跟那些小伙子些差别不大。

问:这个我们都看得出来。

何:我就觉得这很好,而且打球本来就好耍。关键是我设计这个房子的时候就考虑了羽毛球场的尺寸高度等因素,属于一个空间多种用处。很多朋友来耍,他们也打。队伍越来越壮大,好像阿龙他们画室也在打。

问:好久你们两个画室可以打友谊赛。

何:嗯,都可以比赛了。真的可以比赛了。

问:到你这里来锻炼的人当中,有没有打球打得特别好的?

何:有,有几个高手。

问:你怎么判断他们是高手呢?

何:有一个,年纪比我小点,有50多岁了,都老朋友了,他是童子功,高手;还有一个也是练了很多年的,也是高手。但在我们这里(蓝顶)阿龙是高手。嗯,反正我是搞着耍的,我不能叫高手,我其实篮球打得好,但我想算了,会把这里的墙弄得很脏,而且在这个屋子里回声之大,不适宜打篮球。可能我唯一比较打得好的就是篮球。

问:好多人还说那天要带冷淡杯来这儿吃。

何:我们是这样子的,以前有时候自己煮饭,轮流煮一下,后来嫌麻烦,就买点什么菜啊,馒头这些。现在连碗都懒得洗,干脆就出去吃碗面,周围农家乐那么多,就一群人出去吃一顿。

问:你的生活就像这个花园一样,好多鸟儿啊,松鼠啊都要过来。

何:鸟多得很。

问:这里还有一只猫儿。

何:有,有野猫跑过来,我买得有猫粮来喂它。

工作室的概念真好

问:你并不在这里住,但这个工作室实际上是你的另一个生活场所?

何:嗯,虽然我没有住在这里,但我还是更喜欢工作室。我习惯工作室跟住家分开。我如果是住宿跟工作室在一起的话,就有点爱犯强迫症,画也画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就干脆这样,一回家就不想工作了,就跟上班一样的。把两者分开,这是出于自身条件考虑。但是住在这里非常好,也许我以后就可以住在这里。

问:这里空气挺好。

何:嗯,空气好。但这里有个问题,这里的鸟叫得太凶了,我住过一天,六点过就把我吵醒了,莫法睡觉,我又只有开着车回去睡,因为我要睡懒觉,这个习惯改不了。

问:工作室对于朋友来讲,比家里方便?

何:家里莫法接待,房子小,家就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吃个午饭。我家离这里不远,上班开车就二三十分钟,而且这边不堵车,现在有五六条路可以走,多舒服的,开着风景也好看。

问:我觉得在成都搞艺术创作真的是好安逸哦。

何:嗯,我觉得太舒服了。

问:工作室的意思比较多,既可以在这里生活,也可以工作,还可以从事教学,与客人进行有关艺术的交流,它是一个半开放的空间。

何:现在工作室的概念真的是很舒服。我很多年前的时候,看到外地画家租的工作室,是老厂房改建的,当时很羡慕的,现在我们这个环境条件好多了。

廖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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