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醇的威士忌和安特立姆迷人风景的双重迷醉下,我醺醺然已有醉意,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旅途中,脑子里思维混乱,各种信息胡乱对接。那边的悬崖顶上是邓路斯城堡(Dunluce Castle)遗址,16世纪的时候毁在女妖的手中——闪电击中了正在这里举办的宴会,城堡的厨房连同厨子和食物统统跌落大海。继续往前是荒凉的托尔岬(Tor Head),1901年的时候,古列尔默·马可尼(Guglielmo Marconi)在这里发出了第一个无线电信号——现在似乎依旧能听到无线电的静电噪声。而海的对面,薄雾笼罩的海角就是爱尔兰的琴泰岬(Mull of Kintyre)——我仿佛能听见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数钱的声音,这家伙可真是发大了,谁让他是披头士乐队目前唯一健在的成员呢。
情迷爱尔兰
抒情音乐 疯狂酒吧
“他们打仗时是快乐的,唱歌时是忧伤的。”这说的是爱尔兰人。晚餐过后,在酒店的会客厅,客人们拿着酒围在诺拉·格兰维尔(Nora Glanville)和罗伯特·法兰特(Robert Farrent)身边,这两位当地的音乐家即将开唱。她60岁,却有着20岁的姑娘才有的清澈嗓音;他年纪更大,一生敲击钢琴键盘,弹奏《莫恩山》、《伦敦德里的天空》、《特拉利的玫瑰花》这些听来或许过于怀旧的音乐。这是表演给外国人的所谓的爱尔兰音乐剧吗?不是,这就是爱尔兰人自己的音乐。
这一晚,我在康洛(Carnlough)的伦敦德里-阿莫斯酒店(Londonderry Arms)过夜。这是一栋有着许多故事的建筑,布局不规则,外立面饰以三角墙和常春藤。这栋建筑在1848年由伦敦德里侯爵夫人修建,用做长途马车旅馆;1921年的时候,这里由她的曾曾孙温斯顿·邱吉尔爵士继承。在这样一栋有故事的房子里,很难不让人在心里编故事。比如,我就偷偷把温斯顿爵士想像成晚年性情乖戾的老头儿,就像英国情景喜剧《弗尔蒂旅馆》的男主人公一样,秃头、肥胖、烂醉如泥。但真正的演出一开始,我就顾不上再胡思乱想了。
歌声响起,酒在手中传递,我们沉醉于冷漠与渴望滋生出的伤感中。我哽咽欲泣,许多歌都是小时候外婆唱给我听的,那么亲切又那么遥远,蕴含着岁月里的泪与笑。稍后,我们跑进附近的瀑布酒馆,想在临睡前听一点更为现代、粗暴、刺激的音乐,于是在自动点唱机上点了波格斯乐队(Pogues)以及由当地的小青年儿组建的一支摇滚乐队的歌。“你们什么时候打烊?”我问酒吧的服务生。“打烊?新年的时候。”他答道。
贝尔法斯特的那些装修华丽的老酒馆是爱尔兰人的民族遗产珍宝,比如撒谎者(Fibber McGees)、莫里森精神杂货铺(Morrisons Spirit Grocers)。到上面提到的任何一家酒吧看一看,喝两杯淡啤,你就再也不会去那些开在世界各地专门蒙骗游客、有着假冒爱尔兰名字的“速溶式”爱尔兰酒吧。贝尔法斯特不仅是一个酒吧之城,也依旧是一个教堂之城,但爱尔兰人非常肯定地对我说:“没有一个地方像这里,对于基督教精神是只说不练。”这就是贝尔法斯特,一句妙语中包藏着信仰和宿命的矛盾之处。
在接下来的酒吧探访中,我们闹出了爱尔兰式的笑话。因为对柴油车没有经验,我们给这辆神圣的巡视礼车加了普通的汽油,也许这惹恼了我们的车轮,于是,它在行驶中愤怒地飞了出去。当我打电话给租车公司,解释为什么他们的“教皇座驾”无法返回时,电话另一端的绅士表现出了“克制”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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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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