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格林伯格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但也是一个复杂的话题。如果说,在中国谈格林伯格已有二十余年的时间,但是否格林伯格已构成了我们的艺术理论来源之一,或能否与中国的艺术现实吻合起来,我想这是一个理论的距离与现实的距离的问题。
作为理论,任何一种外来的理论都可以在中国找到适用的对象和领域;但对于我们是否具有这样的艺术现实的背景则不一定。格林伯格在美国是处于影响式微、饱受批评的状态之中。这里面既有社会现实转向的原因,也有艺术史自身逻辑发生变化的结果。对此,中国的现代美术史发展节拍非常不同于西方的美术史的发展节拍,这种发展节拍有差异和落差的中外美术历史至今存在,即便中国的当代艺术有了自身的发展,但从美术史的逻辑来看,中外的现代美术历史依然不具有同样的逻辑结构。
格林伯格将现代主义的批评始于康德,而我们对于康德的接受并非全面。从康德到格林伯格这样一条采取批评主义姿态的艺术批评史,虽然不是中国的现代美术史可以完全参照的对象,但它展示了一种艺术思维的理论关系,它也许与我们的艺术现实有距离,但不妨碍我们提出理论的想象和批评者的历史观。
对于现实中国中的艺术史批评,我们有两个维度,一个是已经发生的美术史事实,这显然大家公认不同于现代主义的西方美术史的脉络;一个是当下现实中的中国美术现状,它还不呈现为固定的艺术史,而恰恰更多体现的是批评史或一种主动的批评理论选择。这种批评立场无非是立足于已有的现实而提出我们的构想和理论阐释,也同时是理论的主动性在与现实的艺术进行互动或提示某种前瞻性,即在此显示出理论的能动性和主动性。所以,格林伯格的意义是两个方面都具有启发,而不是格林伯格对现代主义的结论。
我们阅读格林伯格,要读出它在中国的启示意义,而不是照搬他对现代主义的结论。通常,我们见诸于中国学者文章中对格林伯格的阐释,无外乎几种模式和术语:现代主义的平面性、媒介性和纯粹性。这本来是格林伯格对现代主义的一种解释,或个人的一种视觉判断,甚至是武断的一种判断。但格林伯格对这些术语的论述是有针对性的,由于时间滞后、环境巨变而导致了对格林伯格的现代主义理论的接受滞后,反过来导致了我们的认识的时间错位。这既是阅读的时间局限性所致,也是时代变化导致节拍不同步所致
为什么格林伯格在他的批评生涯最顶峰时突然消失了他的影响?而后至今却是对他的不断批判和反思,他的批评话语和结论越来越成为历史教科书的一个案例,他的批评理论的鲜活性已经丧失。或者说,格林伯格的批评理论能不能拿来观照今天的艺术?这就产生了时空的反差:在国际上,格林伯格是一个过去式,成为经典;在中国,对格林伯格的批评理论,尚没有完整研读。但这种研读达到什么程度才最有效?他确立的现代主义原理能成为我们的参照框架吗?还是他确立这些现代主义批评理论的历史背景值得我们反思?
当格林伯格的艺术批评越来越不能回应今天的这个时代的艺术时,我们又如何去阅读格林伯格?我相信,这次研讨会不是一个艺术史意义的格林伯格研讨会,而是现实意义中的格林伯格研讨会。基于此,我们阅读格林伯格,应该读出一些另外被忽视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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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春辰 编辑:骆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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