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代后半叶,当德国纳粹铁蹄践踏匈牙利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种族法颁布,极右分子狂热地反对犹太人,但是匈牙利的犹太人没有立刻作出回应。到1940年,在匈牙利布达佩斯的“伯爵夫人艾娃·阿尔玛西-泰勒基艺术学院”(the Countess va Almássy-Teleki Institute of Art)展出了他的一些珍贵作品,包括“躺着的裸体女人”。这是这幅画最后一次露面,直到去年当在巴黎举行的回顾展开幕时才与世人见面。
匈牙利卷入战争之后,当地的犹太人境遇急剧恶化。在1942年,协约国对布达佩斯进行了首次轰炸,哈特万尼最终经受了这次危机的考验。他用两个非犹太人的雇员名字将350幅珍品存放在布达佩斯三个银行的地下保险库里。大型油画“摔跤手”就保存在别墅中,因为没有银行能有如此大的空间容纳它。
两年之后,纳粹党卫军官霸占了哈特万尼的别墅。1944–45冬天,成百上千的布达佩斯犹太人被转移到奥斯威辛或被纳粹杀害。
哈特万尼在这场大屠杀中幸存下来,但是他的收藏品却没能幸免。他寄存在几家银行地下保险库的画全部失踪,而他的别墅没有被炸弹轰炸掉之前,先是被纳粹军官所占领,后来又落到匈牙利纳粹党的手中。
直到冷战结束,这幅画的命运一直是个谜。到80年代后期社会进入改革阶段,哈特万尼珍藏的一些作品才重现天日,它们都藏在下诺夫格勒(Nizhny Novgorod)的博物馆里。红军称他们在离柏林不远的下诺夫格勒村庄发现了这些画,并将它们带到了俄国。
在苏联军队攻占了布达佩斯后,银行的地下保险库遭到了洗劫。看起来这些艺术品并没有被官方没收,他们的任务是敛集财产并将其运到苏联。这件作品也落到了私人掠夺者的手中。根据匈牙利艺术史专家伊斯特万·根森(István Genthon)介绍,从城堡山丘上看去,苏联军车上载着被切下了外框的“躺着的裸体女人”,上面加铺着防水油布。 另有消息称,苏联军队开着一辆敞篷车,挥舞着“世界的起源”穿过被炸毁的城市街道,这是对战败敌军一种奇怪的羞辱方式。
哈特万尼试图也努力与匈牙利官方交涉,以期能劝说苏联军队管理部门能将这些被劫走的藏品回归给他。
1946年,哈特万尼有机会接触到一位苏联军官,他表面上是一个本地匈牙利人(操一口流利纯正的本土语)。这个军官告诉男爵他愿意将那些画归还给他,只要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哈特万尼赎回了这些油画,它们曾被苏联军队从布达佩斯银行的地下保险库“解放”出来,包括库尔贝的“躺着的裸体女人”和安格尔(Ingres)的“小浴女”(The Small Bather),还有德拉克洛瓦(Delacroix)、杜米埃(Daumier)和马奈(Manet)创作的一些作品。
此后哈特万尼离开了匈牙利,当时共产党正将当权。他获官方允许将其收藏的其中一幅油画运出了国,因为在文化部的官员眼中这幅画并没有艺术价值。当然,这幅画正是“躺着的褓女人”。 哈特万尼离开之后,他赎回的剩下的那些画都从政府那弄了出来。
哈特万尼在他热爱的巴黎和瑞士度过了他的余生。为了养活家人,他卖掉了他保存的一些藏品。库尔贝的“朱利斯·博尔代肖像画”和安格尔的“小浴女”都卖给了纽约的诺德勒美术馆(Knoedler Galleries)。安格尔的名作被买走,并且成为其在华盛顿博物馆的镇馆之作。1955年,“世界的起源”以150万法郎的价格被拍售,它的新主人是著名的心理学家雅克·兰肯(Jacques Lacan)。现在它归奥塞博物馆(the Muse d’Orsay)所有。
哈特万尼的墙上光秃秃,什么也没挂。他经常参观卢浮宫,接连画了一些美术馆的草图。他在1958年逝世。
红军所说的在雷恩伯格(Reinberg)村庄发现的油画都是一些匈牙利人的藏品。哈特万尼的这些藏品,包括丁多列托(Tintoretto)的“一位威尼斯贵族肖像画”(Portrait of a Venetian Nobleman),科罗特(Corot)的“盖贝夫人的肖像画”(Portrait of Madame Gambay),还有爱德华·马奈(douard Manet)的蜡笔树胶水彩画“带着哈巴狗的玛丽·劳伦”(Mry Laurent with a Pug Dog)。这些作品都被运至苏联,不是以官方的战利品而是以私人的名义被第49军的军官们掠走。
第49军从未在匈牙得出现过。从而,没有理由去怀疑苏联军队在雷恩伯格发现了这些画。但是,这些这群匈牙利人的收藏品是如何移到这个偏僻的村庄里的,也很难说清。尤其诡异的是,由于哈特万尼的一些画被苏联军队在雷恩伯格发现,当他在1946年将那些画从苏联军官那买回来之后,它们被寄存在同一个银行的地下保险库。
匈牙利犹太人收藏的艺术品被藏在俄国有十多年,这件事曝光后它们还保存在俄国,那边也并不忙于将其还给原主人。哈特万尼收藏的马奈和科罗特的画还挂在莫斯科普希金美术馆(the Pushkin Museum of Fine Arts)的墙壁上。1995年,普希金美术馆馆长伊丽娜·安东诺瓦(Irina Antonova)以战利品展之名把它们从下诺夫格勒中借出来,称其为“两次保存”,就再未归还给他们。去年安东诺瓦声称,归还一事是“决不会发生的”。
安东诺瓦说过许多次,俄罗斯有权力保存从轴心国带走的珍品,只要给出俄国在战争中损失的文化财产一样的赔偿。但是,那些珍品像哈特万尼的油画都是属于人民的,他们自己已成为了纳粹的牺牲品。“躺着的裸体女人”并不在藏于俄国的那些画之列。它消失得无影无踪,没留下任何线索。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凤凰网无关。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
您可能对这些感兴趣: |
编辑:骆阿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