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新家没几天,嘉理就给饭厅的“主背景墙”添上大面积的涂鸦了。
来我家的客人看见墙上的“大师作品”,第一反应都是张大嘴巴——“哈?!”一般人接着就痛惜地说:“这么好的一堵墙!”比较熟的朋友,也见怪不怪,但是还会有点心疼地自言自语:“哦,画成这样了……”
大家关心的是——以后你迟早还得花钱刷一次墙。
嘉理从小至今搬过几次家,他住过的房子都是现成的个人涂鸦作品展。在他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已经很有“表达”的欲望,那时小家伙还没能站稳,但是只要他偶尔抓到一支笔,我家的墙壁或家具就要遭殃。“大师”成长到今天,可以称得上是挥洒自如了,平均每5分钟就画一组图,如果任其发挥,我家三天之内就可以改名叫“涂鸦馆”了。
多年的心得积累,“涂鸦大师”的妈妈——我也变得富有斗争经验了。像这一次搬家,我就提前跟“大师”约定好哪一面墙可以让他任意“创作”,并且早早准备了一盒12色的粉笔,放在指定的墙旁边、“大师”就手的位置,以备其灵感忽至时随手取用。结果看来还算不错,“大师作品”至今没有超出协议范围,而且都是可以用水刷洗的,墙面的清洁和循环使用还算方便。
有人笑称我家这面涂鸦墙是“民主墙”。 不过跟下面两位真正“民主”的家长比较起来,我充其量只是个“中庸”的妈妈。
我的一个朋友带他5岁的女儿出外吃饭,小公主那天心情大好,非要当众把一只脚搁到餐馆的饭桌上。公主的爸爸大概为了掩饰窘迫,讲了一个故事,说人家某老外带儿子去探访朋友的新家,小家伙在主人崭新的纯白真皮沙发上画画,在所有人大惊失色之时,“画家”的爸爸把主人悄悄拉到一旁,说不能阻挠孩子的个性发展和创意发挥,同时递给主人一张签了名的空白支票……
放任孩子在别人的新家具上发挥创意,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难。我估计我的“民主”觉悟有限,原因之一是不能随意开出空白支票,再说我也觉得,要让孩子身心健康地成长,条框太多固然不好,没有一点规矩也不行。
这个母亲节,嘉理送了我一个“神秘”礼物,他提早一周就把礼物制作好,还精心包装起来,叫我不要偷看,他说这样才有“期待感”,收到礼物的时候还会有“惊喜感”。在我充满“期待感”和“惊喜感”地拆开母亲节礼物的时候,嘉理发表了他的母亲节感言。
他说:“世界上,有60%的妈妈都是太凶了。”
何以见得?
他举例:“比如怕弄脏衣服呀地方呀,就不让孩子摸这个那个,不让孩子玩这个那个;怕麻烦,就不让孩子跟其他小朋友玩啊,还有,咩咩咩,咩咩咩……”(大概是中文不够用了)
我想想,觉得挺有信心自己是另外那40%里面的,不过还是虚心地向儿子请教:“那么你妈妈我是属于哪一部分的呢?”
那家伙客气地说:“你属于60%和40%之间。”
我一听差点崩溃了——哎,我这样还算凶啊?
儿子想了想,安慰我说:“孩子不管也不成才啊。”
我还是不甘心,趁晚上他上床睡觉的时候,对他展开最亲切的笑容,问:“宝贝,妈妈真是属于太凶的那60%吗?我对你很温柔啊……”
那家伙又安慰我说:“妈,这些事不要放在心上。”然后就转身假装打呼噜睡觉去了。
配图:嘉理《妈妈,你很特别》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凤凰网无关。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
共有评论0条 点击查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