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飞云
丹青以他的才能活跃在文化界多个领域,影响广泛。近些年来,我期望的是看到油画的陈丹青,而不是一个文学随笔、文化论述、社会批评或者别的领域的陈丹青。今年,我恳切邀请丹青在中国油画院举办个展,他终于同意了,将他回国十年的部分绘画作一次小小的回顾。我很高兴,油画院美术馆全体同仁也在兴奋地为之筹备着,我想,我们都抱着同行与老朋友的热切心情。
去美国走了十八年,丹青于千禧年回国。我不知道是出于巧合还是有意的选择,千禧年的相遇不是人的愿望可以求来的。他回国这十年,正是国家高速发展变化的十年,也是丹青的人生走到盛年积累,全方位展现才情的十年。舆论总是把他放进“西藏组画”的终极成就中予以定论,可是丹青的才华是活泼的,而且很丰盛。和他接近的好朋友都知道,他有超常的学习能力,实践范围甚广,品性纯真,富有正义感。平心而论,这几十年没有哪个同龄画家能比他更活跃多彩,涉猎通达,对周围有那么持久的影响力。从我识事以来,见过许多有才能、有学问的人,可是陈丹青却有许多过人之处,在他身上我看到造物主的奇妙。由于他的才大,常常不能自我,因着他的品性端正与良知,有些可以不说的话不干系的事,他又常常去说去做,为此招来不少误解,所谓明哲自保、言多必失的古训为他所不取,这也是人们从心里对他的敬意所在。
陈丹青生长在中国最有西方文化积淀的地区——上海,年少时赶上了文化大革命、上山下乡、知青运动。后因他的才能被邀请进藏,这位上海才子和世界高原上最原始的土地一碰撞,就画出了国内绘画史闪现亮光的作品。开放后被中央美院首届研究生班破格录取,后留校任教。毕业创作“西藏组画”影响全国美术界时,年仅二十七岁。1982年远赴世界现代艺术中心纽约,“美漂”十八年,读书、画画、思考、写作、听音乐,不追时潮,不昧商业,文化上虽有长期的水土不服,但却开了眼界和心性,得到大锤炼。2000年被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特聘回国,后因对教育系统的不认同,辞职,成为“北漂”,再度自主自立。可以说,丹青经历了“文革”以来一个中国人所能经历的种种激荡起伏,这对他的创作是一笔内在的财富。 若把陈丹青比做一棵优良名贵的植物,那么,由于他的出色与出众,不免被大家频频利用。近年他经常出现在各种媒体上,受到文化界广泛关注,甚至音乐、电影、戏剧、建筑等方面都有他的声音。我担心他的才能和精力被众家分食,终会影响他的最后成就,可他似乎习惯了这种被移来移去的生活。现今,他已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带着自己的根,移来移去,以他的才学与品性,本应成为中国油画界的栋梁之才,栋梁之才不作栋梁之用,是令人遗憾的事。我相信他在画外的一切涉足与积累日后终会在油画上更加显露出来。今年初春,我们请他来油画院画画,那份独有的才情被再度唤起而一发不可收拾,学生老师都为之兴奋。他从油画起家,以油画成名,最终应在油画上持续发扬精进。这个时代造就了他,他的才能属于这个时代,我相信惟有油画才能真正成全并证实他的全部才情,我们需要一个油画的陈丹青。
于高碑店中国油画院
2010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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