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萨佛兰·福尔新书《代码树》裁剪了布鲁诺·舒尔茨的作品《鳄鱼街》
▲ 乔纳森·萨佛兰·福尔
早报记者 周云 编译
2002年,年仅25岁的年轻美国犹太裔作家乔纳森·萨佛兰·福尔(Jonathan Safran Foer)出版第一部小说《真相大白》震动文坛,一举成名。如今已经是耶鲁大学客座教授的他推出了新书《代码树》。该书是裁剪了他最喜欢的小说——波兰作家布鲁诺·舒尔茨的作品《鳄鱼街》而来。对此有批评家指出,虽然把书做成一件雕塑品非常酷,但是看起来非常像蒙人的把戏,福尔似乎也有点太狂妄了。最近,《名利场》杂志采访了福尔,畅谈新书背后的创作想法以及他的概念艺术理念。
名利场:跟我谈谈你的新书《代码树》吧。你是怎么想到要裁剪一本现有的书,然后把里面的词句拼贴成一本新书的呢?
福尔:有一堆理由:但最重要的是,布鲁诺·舒尔茨的作品《鳄鱼街》是一本我非常喜爱的书。因此,我强迫自己要做些于它有关的创作。然后,我开始设想这本书的装帧等等。我进行了缜密而细致的思考。当然,现在电子书风靡世界。但是我只爱纸质书。我享受翻开书脊,闻到书香,然后边泡澡边阅读的过程…… 关于这部书的设计,我想为何不把它做到极致呢?为何不推陈出新、创造出美丽动人的设计呢?这让我重新明白,生活原来可以处处充满惊喜的道理。
名利场:我读过有关《代码树》的评论。事实上,它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福尔:是的。当人们看到令人满意的作品时,他们会微笑。这本书能让人感到非常满足。这本书跟人们想象中、传统的书完全不同。然而,我觉得书就应该这么做。
名利场:为什么你会想到用模具切割的方式来呈现你的新书呢?是哪一点吸引了你?
福尔:这就像如果有人问你,“刚才我吻你的方式好吗?”如果你在解释你的感受,那么就说明你并不怎么满意。想到用模具切割的方式,是因为我觉得这样页面会很漂亮。每一页都被赋予了深度。整部书也有了雕塑般的质感。一切都变了。
名利场:你肯定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愿意帮你出书的印刷厂吧?
福尔:我的确找了很多家。最困难的事情是封面,必须做成平装本,如果做成精装本就会自动散开来。
名利场:能否谈一下《鳄鱼街》这本书?
福尔:布鲁诺·舒尔茨被看作是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二战中被纳粹分子杀害。《鳄鱼街》是如此与众不同的一本书。欣赏它的人为之疯狂,不喜欢的人把它看作一钱不值。我觉得这点就非常令人着迷。所有伟大的艺术家——比如,美国抽象派画家杰森·波拉克、美国现代音乐家约翰·凯奇都是让人无法无动于衷的。
名利场:你认为《代码树》是你的书,还是布鲁诺·舒尔茨的?因为你使用了他的词句。
福尔:这是我的书。他的作品是杰作。而这是我的实验性作品。我的故事与他的毫无关系。道理就是:如果你写作时使用字典的话,那么不代表你的作品是字典编撰者的作品。
名利场:在剪切《鳄鱼街》的同时,你也在创作作品。你认为写小说的过程也与此类似吗?
福尔:我不这么认为。应该这么看:雕塑分为两种。一种是做减法:比如米开朗琪罗把巨大的一块大理石雕琢成一件雕塑品。而另外一种是做加法,比如用泥堆砌成一个艺术品。我写小说的过程类似于不停地做加法。
名利场:你在新书中使用了插画、手绘等形式,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福尔:我对实验本身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对能打动人心的艺术品感兴趣。传统的观念认为,如果艺术品能够取悦于人,或者说一些有关我们这个时代的有趣的东西,就足够了。但是艺术有着任何其他东西无法取代的功能——它可以触动人心,让你汗毛竖起。我认为艺术应该在这方面多做努力。
名利场: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你是否觉得把书做成一件雕塑品是一种保护纸质书的方法?
福尔:并不尽然。我不反对当下流行的电子书,虽然我对好书有着自己固执的看法。我是想做点有意思的事,不为钱,只为了做而做。
名利场:我认为,你的《代码树》并不适合放在iPad上来阅读。你是不是也用iPad呢?
福尔:不,我没有。但我并不反对用它。我只是比较喜欢纸质书本身的那种质感。它们以一种物理实体的方式存在,让人扎扎实实地感受到这点。许多东西被看作无法承受之重,而事实上是它们让人类更加富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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