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鲍德里亚
遗孀玛琳
鲍德里亚在连州果品仓库里进行的大型个展上展出的照片,多半是静物或风景,他拍摄的主题多半也是从旅行途中顺手拍下的,几乎都是世界不动声色的静静呈现。这些空寂无人的场景,色彩艳丽,光影迷离,仿佛流逝的时光中剥下的一个碎片,以至于有人认为这些影像过于唯美。原来,这位自称反艺术、反文化的当代知识分子,对摄影还抱有很高的期望:“这世界充满了物品,但那不是客体。把物品升华为客体的是摄影。”
他的夫人玛琳·鲍德里亚此番第一次踏上中国的领土,就因为摄影而来到了这个地处广东的偏远小城连州。在展场外接受早报记者专访的时候,她告诉记者,她与让·鲍德里亚一起生活了40年,25岁时,他是她的哲学老师:“从第一眼见到让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一个特别的人,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一个伟大的人。第二次见面,我们就相爱了。”
他一方面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另一方面,也是一位非常单纯的人,他们结伴而行,用让的话来说,那是在全球各地从城市到沙漠,他们四处“生活”而非拍照,或者,拍照和生活在鲍德里亚夫妇的行程中,已经完全是一码事了。
鲍德里亚的影像作品中很少刻意地有人像的存在,鲍德里亚曾经说:“摄影叙述的是我们缺席时的世界的样子,镜头探寻的就是这个缺席。即使是在饱含感情的面孔与身体上。因此,人在照片中拍得最好的是原始人、贫民、物体等,对于他们来说,他者本来就不存在,或者是已经不再存在的东西。只有非人类的东西才上照。”他的意思是,因为现代人在不断表演,充满他性,用镜头捕捉人的性格非常之难。“让觉得,在对着拍摄对象用镜头调焦的过程中,主观的念头就已经侵入并占据了摄影师的头脑,客观的被拍摄事物在此刻逃遁了。他抛开摄影者的立场转而从被摄者的立场来思考摄影,他认为不是我们通过技术支配世界,而是世界通过技术向我们强调它的存在。”当问到让·鲍德里亚是不是曾经给自己的夫人拍过肖像时,玛琳说:“那很少,也很私密。”
爱笑的玛琳常常在镜头前受到来自鲍德里亚的告诫:“你不要老是笑。请不要微笑。”
玛琳自己也是一名摄影师,而丈夫对玛琳的影响绝非名字冠上夫姓般简单,在她的心目中,故去的让是一个魔术师般的人物,通过他的指尖,她望见了超越自身认知的世界,但“他不喜欢我把我们之间的细节通过语言传达给别人,他是一位大师,我崇敬他,但他的私密性只属于我”。她也用“工具”来描绘让,因为“通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客观世界。常年习惯于从一个角度观看现实,而通过让,我换了另一个角度观看,对我而言,就是切换了一个世界,意味着同时切换了生命轨迹。他的说话方式,太不可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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