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远眺

　　乌山奇石

闽南乌山，处于平和、诏安、云霄三县交接处，山陡石峭，形态万千, 在闽南堪称一绝。

行走在乌山的石缝小径之间，听到山风唱歌，草木耳语，飞鸟和鸣，游人慨叹。就是听不到乌山之石的话语，是寂寞与忧伤使它缄默？是呵，不用说风雨之日，数里台阶，成年累月，难闻足音，即便是春光明媚之夜，人间喧闹非凡，山道间却愈加寂静，满山的石头寂寞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在通往“中共闽南地委机关”的山道上，移步换景，见每一块石头都相依为命，小石垫底儿，大石独自成型，组合为一幅幅水墨山水画，不免感慨万千。我相信它们不是无情物，想倾听它们的声音，一切由它们述说：随手拿一块石头投掷，山谷回响，声波颤抖，传向心灵，发出共鸣，说什么呢？天地造化让它们有一副永不腐烂的躯壳，有一颗永不褪色的内核。一尊尊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石头或蹲或立或倚，或醉卧山间，似乎在告知游人它们凝结的天地之大美，草木之灵气，山川之神韵，用心揣摩，细细品读，每处石头可圈可点。

在“秘密通道”里，坐在酷似三人沙发的石椅子上歇息，凉风嗖嗖，穿堂而过，带着石头的体味，蕴含石头的气息，更有半个世纪以前这里的烽火硝烟味。偏僻简陋的财务处、平面巨石撑起可容二三十人的会议室，洞口朝阳，深浅有度无处可逃的看守所，潺潺山泉流过之处几块小石头垒砌当炉灶的伙房，就是乌山的传奇。“中共闽南地委机关”曾经在这里办公，她虽没有那些名山传说那样悠久、神秘，却是历史刻在石头间永久的红色记忆，这里曾经轰轰烈烈地演绎着一段不可磨灭的历史，山上每一块险峻的石头，似乎都有被一双双先烈的大手触摸过，手的温度温热了石头的坚硬的心，因而为乌山蒙上红霞般的梦幻色彩。

我站在山顶，凝望一块块静默的石头。那些石头，千年万年地感受自然的风霜雨雪，在平常的日子里除了寂寞，还有什么能填补这石头与石头之间无尽相望的每一寸空间？它与人间的唯一联系只有一道狭窄而又漫长的石阶，还有弯弯的山间小道。它延伸在故乡人的心中……

我行走在山石间，感受寂寞山石的语言。心，也像环绕乌山的雾一般，一会儿明朗，一会儿迷蒙。乌山沉默着，任人品读其中酸甜苦辣咸。乌山的沉默是一种永恒的精神，天长而地久。

我时常想起乌山那些寂寞的魅力之石，想起它们那份坚韧与孤单。

■ 李淑菲/文 沈乾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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