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吴冠中的《交河故城》以4070万元的高价拍出。 2010年,他的 《长江万里图》又在北京翰海以5712万元成交,据不完全统计,短短10年间,他的作品总成交额达20亿元人民币,处于中国当代艺术家前列。
吴冠中如此成功,应该住豪华的别墅,但他依然不愿离开如社会万花筒般的大杂院。他说自己和梵高一样,如一颗麦子,要在麦田里才能长出麦穗。他的麦田在中国,在江南故乡,在黄土高坡。
吴冠中的画作很有特色,人们站在吴冠中的作品前,往往无法辨清一幅画到底是西画,还是国画,这是因为他一直在东、西方艺术的夹缝里探索。他提倡油画中国化,中国画现代化,也非常佩服鲁迅和梵高,他要做绘画界的鲁迅。
吴冠中倔犟的艺术观点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一天,阳光特别明媚。在中央美术学院宽大的教室里,学生们正在十分有味地翻看着年轻教师吴冠中从法国留学带回的精美的人物画册。“请吴先生,给我们讲一讲列宾好吗? ”一位学生举起手,提了一个很普通的要求。大家使劲鼓掌,全体附和,同学们太想听到吴冠中老师对这位被苏联老大哥以及国内艺术界推崇备至的艺术家的评论了。 “列宾? ”吴冠中的脸刷地红了,这个在西方著名美术学院留学四年的高材生一时语塞。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列宾,因为在西方美术界并不看重列宾。吴冠中不敢正视那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答非所问,很是尴尬。
受过正统西方美术教育的吴冠中认为艺术是疯狂的感情事业,而当时校园里的主流观点认为艺术是政治的齿轮与螺丝钉,很显然,他的艺术观与主流艺术观产生了严重的冲撞。不久,吴冠中被调离了中央美术学院,即使这样,他的艺术观点还是无法改变。
有次他在家乡宜兴的渡船上,渡船上有脸上刻满褶纹、愁眉不展的老奶奶,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面无表情的农民,有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孩子,也有十分清秀、穿着得体的乡村女教师。这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吴冠中的心灵为之震撼,他要画渡船。又有一次,他见到了送葬场面,白的孝衣,白的纸钱,黑色的棺材和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心灵莫名地又被震撼,他也要画这场面。
但可想而知,那个年代画那些有多不合适,最后吴冠中不得已改画人物为风境。一切景语皆情语,吴冠中的风景画不仅好看,还带有浓浓的感情色彩。他风景画的第一笔落在了鲁迅的故乡,黑色的瓦,白色的墙,是鲁迅家乡的写照,也是挥之不去送葬场面的再现。他一生最敬佩鲁迅和梵高,他要做艺术界的鲁迅,他要用手中的画笔,画出震撼国人心灵的画幅。
为艺术能抛弃一切
当年带吴冠中参观了杭州艺校,使吴冠中对艺术一见钟情,现旅居法国的艺术大师朱德群,有次到吴冠中家做客却不敢喝水,被传为趣谈。同为艺术大师的吴冠中身价早已过亿,理应住在豪华的别墅里,但为了艺术,为了艺术中的感觉,吴冠中依然住在连个独用厕所也没有的大杂院里。那天,朱德群在吴冠中的画室里一边海阔天空,一边品着龙井茶。一会儿,吴冠中与客人都要方便,吴冠中带朱德群到了公用卫生间,这个卫生间特别脏,迎接两位大师的是扑面的臭味和成群的苍蝇。吴冠中对臭味和苍蝇早就习以为常,没有感觉,但朱德群的感觉就太强烈了。重新落座后,朱德群再也不敢喝水。
吴冠中是位视艺术为恋人,为艺术可以抛弃一切的人,他的生活极其简朴,对饮食和穿着也没有要求。他经常穿着那双他孩子穿旧了不要的旅游鞋,带着画板和雨伞出门写生,路上不止一次被认做修伞或是修鞋的,但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十分高兴。吴冠中深深眷恋着祖国的山山水水,他是一颗麦子,住惯了的大杂院,大杂院里熟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秀色的家乡、西北的黄土高坡是他的麦田,他在这块麦田里得到艺术上的大丰收。
留存之作件件精品
一位大师去世了,作品不再产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环将渐渐褪去,这时真正的艺术价值才会显露。吴冠中是以卓绝的、有特色的艺术以及闪光的思想立足于画坛的,有人说他是中国的梵高,绘画界的鲁迅。吴冠中致力于西方油画中国化,中国画现代化,他在西方艺术和东方艺术的狭缝中走出了一条小路。很多人不解,看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但吴冠中全然不顾,依旧坚持走自己的路。
前不久,大师去世了,永远离开了艺术界。他画作的数量不会再增加,艺术价值也将随着时间的流逝得到显现。吴冠中的艺术要求特别高,自己不满意的作品经常被撕掉,因此,现在人们能见到他的作品几乎每一幅都是精品。
(国家注册鉴定师 顾乐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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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乐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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