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春秋

□钟育娴 文

老爸虽然经常和别人搭档跳舞，但唯有和老妈组合才能“琴瑟合鸣”。老爸老妈的默契，既是经常跳舞练出来的熟练，更是心有灵犀的神形融为一体，这样一种境界是几十年“恋”就的———

我家居住的小区靠近体育馆，那里有一个开阔的露天舞场，每天夜晚总有一大批交谊舞爱好者伴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然起舞。这些跳舞的人士男女老少都有，水平自然参差不齐。一些初学者，面带羞涩地站在角落，悄悄地边看边学。较为文静的，怀揣学子之心，正襟危坐，只盼能碰上一个热心的好教头。而一些佼佼者则舞姿轻盈、娴熟、舒展，带给人一种艺术的享受。

我的老爸老妈当属这其中的佼佼者。两位老人不仅节奏踩得准，还踩得稳。耳边是悠扬的舞曲，脚下是轻盈的慢四步、中四步、快四步，前进、倒退、交叉、旋转……刚柔相济，怡然自得。虽然他们的动作没有年轻人那样轻巧灵活，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柔美和谐。

由于爱好跳舞，老爸老妈每晚必是早早地吃了饭洗了澡，穿戴整齐稍稍打扮之后就去舞场跳舞。有时候去得早了，舞场还没有亮灯，老爸老妈就沿着黄杨河畔散步，聊些家常事儿。待到天色渐暗，舞场音乐声传来，两位老人就欣欣然地走过去。

在舞场跳舞，有人请自然好，如果碰到一首好听的曲子却没人请，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老爸因为舞技精湛，为人随和，所以在舞场中很受女士们的欢迎。她们常常会主动请求老爸带她们跳舞。按照舞场的规矩，男士是不能拒绝女士的，何况人家又是很真诚地“请帮忙指导一下，找找感觉”。直把老爸忙得够呛，带了这个，又带那个。结果，人家的感觉找到了，老妈却不见了踪影！皆因舞场上阴盛阳衰，老妈又不擅长跳男步，不能凑合着和其他阿姨在舞池里转来转去，因此唯有呆坐在舞场的某个角落里。时间长了，老妈难免满肚子意见，往往就提前回家了。后来，老妈与老爸“约法三章”，除非她中场休息，否则老爸不能“有求必应”，这才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不过，老爸虽然经常和别人搭档跳舞，但唯有和老妈组合才能“琴瑟合鸣”。抬头、扭腰、甩头、旋转……无论是乐感、步伐还是舞姿，每一个动作他们都配合得很默契，一跳一扭相当有韵味。他们和谐的舞步，每每赢得场内外跳舞爱好者羡慕的眼神。

老爸老妈的默契，既是经常跳舞练出来的熟练，更是心有灵犀的神形融为一体。这样一种境界是几十年“恋”就的。所以，老妈经常得意地对我说：“你老爸只有跟我跳才好看，换了别人，就是跳得再好的舞伴，也不行！”

我经常去舞场看老爸老妈跳舞，认真地注视着他们的舞姿，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两位老人美妙的舞姿，还有人世间最美好的亲情和爱情，他们在比肩相拥的舞步间，回首一起走过的岁月，品味甘苦与共的人生乐章……

钟育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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