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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高素娜

12月17日，由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北京大学视觉与图像研究中心、萧淑芳艺术基金共同举办的“自我画像：女性艺术在中国（1920—2010）”专题展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此次展览共展出潘玉良、萧淑芳、周思聪、喻红等从民国到当代的76位女性艺术家的150余件作品。

“自我画像”既指狭义的画家以自己为摹写对象的自画像，也指广义的蕴含艺术家自我叙述意向的美术作品。本次展览共分为“民国时期”和“共和国60年”的女性画像上下两篇，通过对艺术家们作品的分阶段、分类型展示，辅以背景性历史文献资料辑录，呈现了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美术女性自我摹写的情形及其形象图式变化的轨迹，揭示了女性自我画像背后“个人”与“时代”互为纠缠和生成的复杂关系。

中国现代女性美术登上历史舞台始于民国时期。据展览策划人、华南师范大学教授姚玳玫介绍，1929年4月，教育部在上海举行首届全国美术展览会，有20多位女性作品参展，包括潘玉良、唐蕴玉、王静远、蔡威廉等。其中，潘玉良丰富的色粉画、蔡威廉劲健的肖像画以及王静远工细的雕刻人像，无不令观者惊叹不已。这也是“五四”前后培养起来的第一代美术女性首次向国人展示规模和实力。

“其时中国现代女性美术尚处于蛮荒时期，画谁？画什么？怎么画？是继续沿用传统国画的形象图式，画仕女花卉山水？还是摆脱中国传统深闺才女的表达模式，另辟蹊径，画属于时代的属于女性个人的新形象？这是摆在第一代女艺术家面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姚玳玫说。有意思的是，首届全国美展的佼佼者如潘玉良、蔡威廉等，都以自画像（或肖像）备受称赞。在当时解除女禁不久的中国，画人物或画自己对于女性绘画者来说是一件非常新鲜、别具意味的事情，在此后的几十年间，这些女艺术家们不约而同地将自我作为画面叙述的题材，在众多男性艺术家中脱颖而出，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面貌。

新中国成立以后，女性艺术在国内经历了一个曲折多变的阶段，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形成了不同的创作主题。如1950年代至1970年代的“铁姑娘”形象、1980年代至1990年代女性以“自我凝视”作为历史参与者进行叙述等，涌现出了一大批具有代表性的画家和作品，包括萧淑芳的《滑冰女子》、王玉珏的《卖花姑娘》、周思聪的《卖酒器的妇人》、王迎春的《回娘家》以及喻红、夏俊娜、姜杰、向京、申玲等人的作品。

“自我画像”专题展勾画了20世纪初期到当下中国特定社会文化背景中“女性”的精神面像和心路历程。正如北京大学视觉与图像研究中心主任朱青生教授所说：“每一个自画像是一个故事的定格，而一个故事则是一部历史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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