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意象》舞姿

张 静

作为第八届北京国际戏剧舞蹈演出季的现代舞精品演出剧目，由北京现代舞团上演的《北京意象》给北京的冬天带来了一股独特的“暖风”。

《北京意象》之《逍遥游》为北京现代舞团的保留剧目，由舞团的全体舞者集体演绎。伴随着表现水的乐曲，男女舞者身着黑色衣装，以现代舞蹈语汇展现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重新思考和理解。舞者们无论男女都身着黑色衣装，无形当中让观众自动模糊了性别概念。在这里，没有性别的表达，有的只是对于《庄子·逍遥游》的诠释，从服装上最初的全场沉重的黑色到最后素净的白色，无不体现出庄子的思想——鄙视世俗生活，追求一种精神上的绝对自由，不拘泥于外在的形式而追求真正的逍遥。正如剧目单上所写：在北方之北，没有人知道那是哪里……到底鲲有多大，也不是我们能想象的……鲲如何化为鹏，没有人知道原因，鹏要飞去的地方其实已经超出了我们想象的边缘，我们只能像夏天的虫子讨论冰是什么一样，想象鹏，我们还是想明白，是不是鹏的翅膀就是云，还是，云，本来就是鹏的翅膀……编导所要表达的也正是庄子的希望一切顺乎自然，超脱于现实，否定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一切作用，把人类的生活与万物的生存混为一体；提倡不滞于物，追求无条件的精神自由。

下半场的《三更雨·愿》为2006年威尼斯双年展委约创作的作品。中国传统文化中对生命过程的理解，尤其对于“轮回”和“万物有灵”的观念，使得东方文化一直保持着一种神秘、隐逸和静寂的独特气质。《三更雨·愿》是编导对于“轮回”的理解和表达。因为“愿”未了，所以无法真正离开，“三更”是一个特殊的时刻，是夜与昼、黑与白、终与始的交替重合之时。一夜的雨，生命的5次轮回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瞬间。编导试图通过生活中最常见的，但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有强烈象征意义的“花、鸟、鱼、虫、草”来对应“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表现内心理想与外部世界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希冀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中寻找肌肤之下的灵魂的真实。

此剧目中，编导用喜娘作为整场的串接，不同的部分用不一样的音乐给予不同的表达，“花”的部分用的是崔健的摇滚乐，“鱼”的部分用了电子乐，“草”的部分用了纳西民歌，“鸟”的部分用的是世界音乐，而“虫”的部分用的是佛教音乐。在舞蹈中，编导刻意放大了生命的体征，生命的限制和张力。比如，“花”以一位男舞者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着裙子来表现；“草”是一位女舞者手持长拂，通过身体与长拂的接触来表现；“鸟”是一位男舞者背后被绑上长长的白色“翅膀”在艰难地舞动；“鱼”是女舞者用中国独有的水袖来表现；“虫”则是一位女舞者用简化的秋千形象来表现。

《北京意象》在创作上融合了更多的中国特有的传统元素，加之编导有意识地用中国传统形式以及内涵来编创现代舞作品，使作品具有一种独特的东方审美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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