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永
BM:你觉得自己最重要的天分是什么?
C:我觉得好像是“翻译”。
说起来很怪异,我会把一些无聊的事情翻译成大家感兴趣的内容讲给大家听。我其实很少用这个部分,几乎都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比如非得介绍文学史上的经典,艺术史上的经典。这些是一般人绝对不想听的,但听了我的讲法会觉得能听下去,然后觉得有惊喜,说“哦,原来这么有趣”。但这个部分我很少用到,好像这是一个不被需求的才艺。
BM:考虑过做生意人吗?
C: 娱乐业恐怕是生意的一种哎。我很想做一回“中介”,让台湾的一些文字通过网络或者出版进入大陆,被更多人看到。台湾有很多很不错的文学作品,但要是没有经过某个途径推荐的话,读者会觉得无从挑选,于是放弃掉。如果我在中间当一个桥梁,知道大陆比较感兴趣的题目,再挑选台湾的好文字,书中的智慧就可以再一次被使用。
BM:自己写的书里,最喜欢哪部?你喜欢看哪些书?
C:如果只看一本的话,我会想让大家看《LA流浪记》。像我刚才说的,娱乐是有普世价值的。这本书里有很多跟制作娱乐产品有关的事情和心态,又揭露了一些好莱坞产业成功背后隐藏的诀窍。《LA流浪记》跟其他几本和我个人有直接关系的书不同,它在讲娱乐业发源地的一些事情,应该会比较有价值。
BM:制作人詹仁雄说你“总是飘浮在半空中看这些稀奇古怪”,你的视角为什么总是不同?
C:我不知道哎。可能从听童话时期起,我就有诸多挑剔了。比如三只小猪盖房子抵挡肺活量很大的大野狼这个童话,我都忍不住觉得三只小猪活得真辛苦,也不喜欢野狼欺负盖不起坚固房屋的小猪。
我最喜欢的一个童话,是《斑衣吹笛人》。800年前的德国小城,出现鼠患,全城束手无策,只好打算弃城逃走。这时,出现了斑衣吹笛人,他的笛声让老鼠们如痴如醉,紧紧跟随,后来他来到河边,老鼠们便都跳进了河里。居民高兴得要命,但吹笛人索取酬劳的时候,居民却说没钱可付。第二天,他一边吹着笛,一边往山上走去,所有小孩跟在他身后,越走越远,最后全部消失在山里面。
我有时会隐约觉得,那些被笛声带走的小孩,才是幸福的。
BM:你一直在电视里,但为什么总有一副在电视圈“刚好路过”的样子?
C:哦,那大概是因为我对整个人生都是“刚好路过”吧(笑)。
BM:你会跟什么样的男生和女生做朋友?交往圈里没有哪些人?
C:能够启发我,变成朋友后能让我放松,这是两个最重要的特质。我喜欢被激发出自己原本不具备或没有发现的能力,或者被告知一些在他们领域很普通但对我来讲是新闻的东西,比如蔡国强就是我欣赏的朋友,有趣,坚强。
人生大概一直都是在寻找能真正懂得你的人,但搞不懂我又死命迷恋我的是最可怕的,这就像往一棵树上抹花生酱一样,爱的是花生酱,但是根本不应该抹在树上。我的交往圈里没有酒肉朋友和愤怒者,前者不会有所启发,而后者⋯⋯像贝多芬、莫扎特都是愤怒的人,但你只要听音乐就好,如果请他们来吃饭,就会很痛苦。
BM:如果2012来了,你预备做什么?
C:既然末日都来了,为什么还要“做”什么呢?
编辑:朱月怡 田园 服装:张 文 丁杰静 摄影:童梦 场地鸣谢:皇家驿栈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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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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