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的杭州晴空万里,浙江美术馆里人头攒动,楼顶和院子中撑起了50把绘有葵花的阳伞,“致葵园——许江作品展”在此隆重举行。参加开幕式的除了大批美术界人士,还有政府官员、军队领导、外国领事等。许江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坐在主席台侧位,谦虚而低调。
现为中国美协副主席、浙江省文联主席、浙江省美协主席、中国美术学院院长的许江,是艺术界诸多活动的策划者和组织者。在展览开幕次日“从中西调和到本土重建——中国现代艺术史的国美之路学术研讨会”期间,记者采访了这位身兼数职的画家。55岁的许江在休息不足的情况下依然精力十足,讲到自己思索的问题时,一如既往地动情投入。
提倡会通精神
“致葵园——许江作品展”被列入中国美院从林风眠到吴冠中再到许江的系列展览“国美之路”框架中,对此许江解释说:“吴冠中先生去世后,许多评论其实不得要领,我们认为应该把吴冠中放到一个历史的发展脉络中去解读。中国美术学院从林风眠开始寻求的‘中西调和’,到吴冠中提出的‘破除成见’,始终秉持着一种创造和探索的精神,今天我们提出‘本土文化重建’的问题,是一种国美精神和文脉的延续。”
关于“国美之路”,许江有着说不完的感慨,深以国美传统的“人文气息”和“会通精神”为傲。有人曾质疑中国美院的学生大量留校,会使该校形成封闭的体系。许江对此回应道:“是否开放要看自己内心,留在国美的人必须是品质好的。我们拥有一种会通精神,各种国际的、前沿的声音都可以在我们这里引起讨论。”
近年来,国美借鉴国外艺术院校经验,进行了一系列的院系调整和学科设置,诸多学术成果直接应用于上海世博会,这无疑是“开放”和“会通”的最好证明。
追问文化根性
参加此次画展研讨会的专家都对许江作品给予好评,他的同代人中更多知音,“从中看到了一种悲凉与慷慨,苦闷与坚忍”。许江说,他曾自作《葵赋》:“曾经向阳十年梦,如今依旧诉衷肠。”他画的是自己和一代人,意在展现岁月流逝中“老葵”的颓败与坚持。
上世纪80年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起步阶段,留学德国的许江受到视觉和观念上的冲击。留德期间,导师卡比·布莱梅用鞋带创作了一个类似于中国汉字的作品,许江直言“徒有其形”,卡比反诘“你以为你的油画就不是徒有其形”,鼓励许江关注中国文化,实现与西方的会通。导师的话给他很大的启发。许江回忆说,那一阶段,他在德国读了大量来自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的书籍,观念上有了更为丰富的认识。他说,选择中国符号献媚于西方世界是一代人走过的没有主体性的艺术历史,遗憾的是今天依然有艺术家在这样做。
近年来,许江经常从宏观上思考和关注文化的困局,他所画的《无地花》中没有土地的葵,显现了一种刺人眼目的无根性。他引用列维·施特劳斯的话解释说,单一的文化和精神家园已然不再,当代学者“没有办法在任何地方适得其所,得其所安。即使置身故乡,他内心仍感残废。”
许江担忧娱乐化伤害中国文化环境,但娱乐化背后的因素显然复杂。他说艺术的创作就像许多社会问题,不是批评了就能有作用。文化根性的问题依然摆在面前,追问不会终结。
“我的葵画不完”
许江的诸多身份颇受瞩目,毕竟时间和自由对于艺术家来说最为宝贵。与他长期相处的同事认为,许江的绘画创作随着行政级别的提升越来越好了。诸多身份使他的工作贯通在文化的方方面面,形成了一种关照的高度。
许江说,他希望人们把自己当做一个学者型的画家来看,不外出、没有其他任务时,他一般每天下午都在画画。他同时表达了对自己工作的信心,绘画的天赋很重要,可到了今天这个阶段的创作,却主要看阅历、胸襟和文化底蕴。不仅油画,包括国画、建筑乃至多媒体的艺术设计等同样能够用自己的全球视野和“文心”贯通。
谈到向日葵主题创作,许江说,向日葵常让自己激动不已,他的创作没有穷尽。从土耳其到日本,从边塞到江南,许江望葵、访葵、画葵已有7年,他的苦恋还没有结束,摸索与体验的过程还将延续。
葵在中国南方不多见,如今在国美南山校区里每年却能看到成片的葵林。那是“国美之路”的新风景,是画家许江的倾心苦恋,又是中国当代文化的某种象征。许江的“葵”,等候有心人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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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永安 编辑:骆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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