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手续问题,这家水上飞机至今没有运至中国交付。但朱松斌经过阿拉斯加之行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飞行发烧友。他先后投入数千万元,又购进了一架蜂鸟260直升机、一架罗宾逊R44直升机、5架A5水陆两栖直升机、1架公路飞机。
“这些飞机单价差不多都在200万元以下,不贵。”朱松斌说,在这10架私人飞机中,他最为得意的就是A5与公路飞机,“这两款都是美国最先研制的私人飞机。”他眉飞色舞告诉记者,当他坐进A5驾驶舱时,“舒服极了,就像开车的人开顶级的宝马、奔驰。”
朱松斌介绍,五架A5水陆两栖飞机最早要明年才能交付,因为看好这款飞机在国内的市场,朱松斌花50万元买下了中国大陆地区的代理权。“公路飞机现在还在实验阶段,我看了介绍,可以在高速公路上起飞。”朱松斌办公室的墙壁上挂着十几张证书,他取下其中一张,指着上面的编号告诉记者,“我签约的是美国公路飞机的第83架。”
也就是说,根据朱的介绍,他旗下的10架私人飞机,目前实际上在国内的只有罗特威、罗宾逊、蜂鸟这3架。
“罗特威停在温州,罗宾逊停在广州飞行培训学校,蜂鸟停在上海李林海那里。”
值得注意的是,这3架飞机中,目前只有罗宾逊一架在今年5月25日刚刚取得了中国民航核发的适航许可证,国籍编号B7048,其他两架仍是“黑户”,“不是我不愿意去申请适航证,而是,这两款机型在国内根本就无法取得适航证”。
罗宾逊R44飞机是2009年11月,朱松斌花370万元买来的,此前一直停在李林海位于上海奉贤的基地上,朱松斌时常去上海飞行。“在上海时,我们有时候就开着飞机去奉贤海边兜一圈,停在农家乐吃饭,完了再飞回去。”
因为要去办理适航证,朱松斌花2.5万元用卡车将罗宾逊飞机拉到了广州,“每年为此还得交6万元停机费。”
于是,朱松斌要过飞瘾只能靠留在温州的罗特威Exec162F。因为这款飞机无法取得适航证,持有合法私人飞行驾照的朱松斌注定是“黑飞”。
在温州市区,朱松斌最为看好的飞行区域是瓯江,一是因为这里景色迷人,二是视野广阔利于飞行,三是偏离闹市人口密集的地方,比较安全。他开始物色地皮修建停机坪,终于在瓯江边上购下了一个农民房,然后以汽车摩托艇协会的名义修建码头,实际上就是在偷偷修建一个临江直升机停机坪。
他将罗特威Exec162F一直停放在此处,飞瘾上来时,就飞出去在瓯江上空转一圈,每次20多分钟。他记不清这样“黑飞”了多少次,不断有人报警,“不过,我有私人飞行驾照,再说,即便飞机没有适航证,公安部门也没有权力来过问。”
不过,由于码头附近的老百姓持续向规划局、建设局等各个部门反映,朱松斌的停机坪搁浅了,他为此抱怨,说前期投入了300多万元基建,“就这样糟蹋了”。
今年3月初,朱松斌飞瘾又犯了,他将罗特威从码头飞出,沿着瓯江飞了两圈,20多分钟后降落在汽车摩托艇协会对面的山上。
“因为当时协会附近还没有停放飞机的仓库,我就将飞机停在山上。”朱松斌原本一周后再飞回临江那个码头的。“一周后,村里有一个节日,很多人开车去,我想开飞机去,但是飞起来后发现雾太大,我没敢飞,又降落在山头,准备天好了飞回码头。”
就这样,飞机停在山头十多天,直至被市民报警,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市民将问题反映至了民航监管部门。这是朱松斌黑飞以来第一次遭遇处罚,在交纳了2万元罚款后,朱松斌不敢再随便“黑飞”了,他怕自己的飞行驾照被吊销。
他将飞机用一个大的板车推进了协会20米外的一个破旧的仓库内锁了起来。由于多日未飞,记者看到这架罗特威飞机时,机身上已经落满尘土。
朱松斌抚摸着机身自嘲,“真成了一架破飞机了,传出去笑死人。”
朱松斌的烦恼
除了临江搁浅的停机坪,朱松斌还修建了另一个停机坪,这个停机坪位于他所在的高层住宅小区的楼顶。朱松斌因为看中这个楼顶,当初高价买下了顶楼整整一层,然后在楼顶修建了私人花园并专门到上海请来设计师设计建造了一个停机坪。
尽管也是投诉不断,但这个停机坪最终建成。小区的居民认为楼顶修建停机坪既不安全又有噪音扰民,但朱松斌回应:小区里有了私人飞机,提高了小区档次,你们怎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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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火爆的朱松斌尽管说这话时牛气冲天,但他还是有所顾忌,“在政策没有开放之前,这个停机坪并不启用,政策开放了,再申报。”
站在楼顶的停机坪上,不远处就是瓯江,朱松斌无比憧憬,“这个楼顶是这一带的制高点,多么适合飞行啊,从这里飞出去,直奔瓯江。”
3月份因为“黑飞”被处罚后,朱松斌开始禁飞,但未过多久,开始手痒,无奈之下,专程到广州飞行培训学校过把瘾。“当时我停在那里的罗宾逊还没有拿到适航证,只能飞学校的飞机,一小时7000元。心疼也没办法,想飞。”
记者问朱松斌一直以来为何都是“黑飞”,而不去申报飞行计划,合法飞行,朱松斌抱怨,现在私人飞行管理很模糊,“应该走怎样的流程,我至今也没有搞懂。”
“我是有飞行驾照,但一方面,除了罗宾逊R44,其他几架无法取得适航许可证,我注定只能黑飞,即便罗宾逊现在已经获得了合法身份,但飞行前要报批就必须有起降点。我一直没法修建停机坪,哪里来的起降点?”
朱松斌说,拉到温州永强机场,罗宾逊应该可以通过报批,但是那样操作,需要花费一笔不菲的停机费外,审批程序也相当复杂冗长。由于目前特殊的通用航空飞行管理体制,给权力寻租留下了空间,朱松斌说,他因此也从不愿意走这样的申报流程。
“干脆不申报,直接飞!”
因为痴迷飞行,朱松斌的妻子没少跟他吵架,甚至闹过离婚,妻子埋怨朱松斌“脑子进水了,把钱全浪费在玩飞机上,温州那么多人在炒房,投资回报率都是成倍的”。
但朱松斌认为玩私人飞机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他说:“温州有钱的人比我多了去了,但能像我这样开飞机在瓯江上兜一圈的人,有几个?!”
朱松斌觉得玩飞的感觉很刺激,很特别,也很牛逼。
就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的当天,广东东莞富豪刘伯权动用私人飞机、快艇、豪华跑车海陆空全面协助警方追捕两名劫匪的消息传遍南北。朱松斌看到这个新闻后很是羡慕,他说,刘伯权就是他当年在飞行学校的同学。
“我很多外地的朋友其实都在黑飞,管理部门其实是默许的,只要没人举报,飞也就飞了。”
不过,最近除了不能过飞瘾外,还有一件事很让他闹心。6月底,朱松斌将原来的汽车摩托艇俱乐部申报改为了温州市海陆空俱乐部,而后,他开始申报在协会下面成立一个紧急救援中心。在递交有关部门的报告上,他写道:海陆空俱乐部将筹建紧急救援中心,作为温州市紧急救援事业的协调促进部门,在现行救援体制框架内,作为政府救援事业的重要补充。
朱松斌坦言他这是在为合法飞行寻找一个变通的方式,“于政府、社会也有利”。但令他沮丧的是,他找不到一家愿意让他挂靠的单位,屡次碰壁。
眼下,朱松斌正在准备参加本月26日在美国阿斯喀斯召开的世界飞来者大会,他去年参加过一届。“这是美国最大的一个飞行俱乐部,据说有1.8万多人,已经有了50多年的历史,航空业是这个小城市的支柱产业。每年的这个时候,全世界飞行爱好者都聚集于此。”
朱松斌说,他每次去参加这样的飞行发烧友活动,对飞行就越加痴狂。他期望多少年后,中国也能够像美国那样,私人飞机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我在美国看到,路边就有很多私人飞机出租店,只要出示驾照,就可以像租汽车那样很便捷地租到一辆私人飞机,一小时300美元,即租即飞。”
“这几年来,我们国内对于低空领域开放的问题,一直不断有人呼吁,相关部门也不断表态,甚至列出了时间表,但就是迟迟没有进展。”
朱松斌的协会现在有100多个会员,都是温州身价不菲的老板。朱松斌说有几个人目前正在广州学习私人飞机驾驶。
明年,朱松斌定购的5架A5飞机就要交付了,他很迷茫,到时候是不是还得“黑飞。”
“我只能继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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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杜泊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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