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好的鸡尾酒,需要调酒师的力量,不仅在配方,酒杯的大小、容积、做成冰块的水和冰块的形状都由调酒师掌控,它们构成这杯酒的味道。当你的触觉、听觉、视觉、味觉和感觉都让你愉悦时,这杯酒便达到了一种境界,调酒师便是拥有着执掌境界的力量了。
金高大辉来北京的时间不长,第一次见他便是他首次来北京的那天——光棍节。在Glen旁一个叫做Oden的日式料理店,他戴了一顶很俏皮的报童帽,一身随意的休闲装,安静地站在其他人身边,时而鞠躬,脸上始终挂着清澈的微笑。而后,料理店老板告诉我,这位便是他请来的世界级调酒大师,如果我感兴趣,可以去旁边喝一杯,机会难得。
吧台是神圣的地方
然后我开始对这个“世界级”的人物感兴趣,很想知道这级别会是怎样的水准。一顿饭的功夫再见到他,竟然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西装,打了黑色的领结,头发已经打理过,非常正式的模样。坐到吧台前,他微笑地望着我,伸手把洁白温热的毛巾递给我,然后用简单的英文问我喜欢的口味。我说甜,但要点酸,低酒精。他点头,从整排整列的酒柜里挑出几个酒瓶,又去准备水果,看他挑了猕猴桃,削皮、榨汁、倒酒,最后混合在银色的调酒器里,用手臂的力量均匀快速又持续地摇着这混合的液体。然后,他把一杯淡绿色的液体推向我。
在我的味蕾接触这酒之前,猕猴桃的香气混合淡淡却不容忽视的酒精味道已经涌入了我的鼻腔,这味道很诱人。我想,这世上没有谁会拒绝水果的清香。入口,甜甜的果汁里含着细细浓稠的果肉,甜里带着微酸,而闻到的酒精味道尝起来却几乎可以忽略。如果不是眼看着他加进了烈酒,我一定会毫无戒备地连喝几杯。
再见到他已经2010年1月,他已正式在Glen上班,穿着白色的西装,依旧是黑色领结。或许这样的着装对于酒吧来讲太过正统,而他给我的答案是,他会在参加婚礼或者高级而隆重的场合时才这样穿,而他认为吧台就是这种神圣的地方。在日本,最高级别的酒吧里调酒师都是这样着装的。
最有希望成为“世界第一”的人
他大学念了经济,却选择了一条完全背道而驰的路。可他说爱上调酒是因为父亲。日本的男孩在20岁才算成人,在他成人的那天,父亲带他去了神户的Yanagase酒吧,喝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杯鸡尾酒——金汤力。他说他被那种成年人的世界吸引着,那里的人们怀着几近神圣的心态为了品酒而去喝酒,然后,他爱上了酒吧的氛围。
之后的日子,他开始想当一名调酒师,在他22岁那年,他遇到了他的恩师——岸久,1996年世界调酒师大赛的冠军。金高大辉在岸久的教导下用5年半的时间在Star Bar工作,在那里他了解、品尝各种酒,用自己的身体记忆,用头脑思考,同时参加了考试并拿到了品酒师证。再后来,他去东京银座最好的酒吧喝酒,和师兄上野秀嗣一起在著名的BAR HIGH FIVE工作了一年半。上野本身精于经典调酒,在国际赛事上获奖无数,2004年的世界马丁尼大赛,上野取得了冠军,他调制的Tanqueray No. TEN 还连续3年赢得“最佳白色烈酒”大奖。而年轻的金高大辉参加了调酒师青年选手锦标赛并一举夺冠,因此他已经在日本被称为“最有希望超越他们师徒二人”的人。
看着他利落地用刀削、切或者敲冰;娴熟地摇动酒壶上下翻飞,最终,他推向我面前的那杯酒都会把我引领到他的境界。无论是猕猴桃、草莓、芒果、火龙果还是金桔,每款水果酒带着令人愉悦的果香,入口都让人惊喜。而尝到烈酒时,顺滑的酒体和细小的冰碎结合得浑然一体,完全不会让味蕾感觉辛辣刺激。虽然我不想承认我变成了一个“鸡尾酒鬼”,但金高大辉确实在这两个月里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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