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P不等于幸福
2010年05月30日 11:36 21世纪经济报道 】 【打印共有评论0

核心提示:GDP一直是测量美国经济活力最重要的手段。由于缺乏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统计数据,人们往往会用GDP做一些超出它设计本意的事情。用它来测算财富是没问题的,但如果让GDP充当一个国家整体福祉的测量标尺,它就不够完美了。或正如罗伯特•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在40年前说的那样,“简而言之,GDP衡量一切事物,但却无法衡量那些使生活充满意义之物。” 要不然怎么解释目前这种状况:许多美国人对于自己的境遇一点都不满意,GDP却依旧在增长?

75年来,国内生产总值(GDP)一直是测量美国经济活力最重要的手段。它是统计数据中的明星,宛若一个趾高气扬,四处走动的巨型计算器,随时加总计算着50个州发生的每一次有偿活动。世人皆知,美国每年的经济总量高达14万亿美元。这一数据以现金的形式表明,美国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家。

然而,由于缺乏可以与GDP相提并论的统计数据,人们往往会用GDP做一些超出它设计本意的事情。用它来测算财富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让GDP充当一个国家整体福祉的测量标尺,它就不够完美了。或者,正如罗伯特·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在40年前说的那样,“简而言之,GDP衡量一切事物,但却无法衡量那些使生活充满意义之物。”

要不然怎么解释目前这种状况:许多美国人对于自己的境遇一点都不满意,GDP却依旧在增长?就在上周,政府宣布4月份到6月份,美国经济按年折算的GDP增长率达到3.3%,股市随即暴涨。但是,鉴于经济目前的混乱局面,如果GDP的核算范围不局限于现金交易的话,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国内生产总值正在萎缩之中。

对于GDP这种核算方式的种种缺陷,肯尼迪的一番雄论或许特别有说服力,但是对此关注的并不止他一人。多年以来, 政府中的分析人士一直在寻求改善这种统计方式的良策。为何不尝试获取——将GDP的衡量范围延伸,或者采用某种平行指标——类似受教育水平、儿童养育成功率以及平均寿命这样一些数据,而不是只关注产出(比如从装配线上滚落的轿车)?目前有6个研究小组正在攻关这一课题。经济繁荣时,这种努力并不会受到特别的关注,但是遇到类似现在这种情形,也就是当人们的幸福感和经济指标之间的脱节显而易见之际,对统计数据加以纠正的言论就开始不绝于耳。

“在美国,人们或许已经初步意识到GDP是一个极具误导性的概念,必须采取措施对国民福祉进行更准确地衡量,”哈佛大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说。目前,阿马蒂亚·森教授和哥伦比亚大学的诺贝尔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共同担任一个委员会的联席主席,该委员会是不久前由法国总统尼古拉·萨科奇(Nicolas sarkozy)委派成立的,其目的是为法国探寻一种更好的测量方式。虽然萨科奇的目的是向世人展示法国的“生活质量”(这是该国虚弱的GDP所不能表达的),但是这种高调的尝试或许会产生惠及全世界的成果。

GDP这个概念是美国在经历“经济大萧条”时创立的,旨在测算经济的萎缩程度和速度,评估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Roosevelt)总统为了复兴经济所实施的“新政”( New Deal)是否奏效。这一创造大获成功,其他国家也逐渐采用了这种崭新的核算体系。

如今,GDP可以准确核算出工人们将钢铁、金属线、橡胶以及装饰品组装在一起,制造出一辆汽车时所创造的价值。汽车的价值,包括利润以及人工和部件成本,被合并计入GDP之中。同样,干洗工在清洗、熨平一条裤子时,他也在增添价值。这份价值不仅包括清洗和熨烫的成本,还包括干洗工获得的利润,它同样是GDP整体计算的一部分——依次类推,数以万计的经济活动和交易共同构成GDP的核算范畴。联邦经济分析局(Bureau of Economic Analysis)每年将这些数据加总计算四次,随即宣布GDP是上升了(就如它上周所做的那样),还是下降了(表明经济处于低潮期)。上世纪90年代早期之前,该局一直采用国民生产总值(GNP)作为核算方式,由于GNP包含了来自国外的收入,所以它的数值略高一些。这种方式依旧在采用,只不过延期公布,部分原因是要从海外获取数据有一定难度。

在二战后的数年间,GDP一直强劲增长,家庭收入也节节攀升,因而不断增长的GDP不仅表明经济活动在持续扩张,还意味着人民福祉日趋改善。但是现在,一方面,制造轿车创造的价值一如既往,依旧被添加到GDP之中。而另一方面,实际现金可能会以股票红利、利润或者CEO高达数百万美元的薪酬这些形式加以分配,而不是用来增加工人的薪水——GDP反映不出分配格局的转变。

而过去15年一直发生的正是这种转变。虽然GDP一直持续增长,但是薪资水平却停滞不前、

养老金不断萎缩,甚或消失,收入不平等加剧。GDP的其它缺点也变得清晰可见。例如,监狱建设的兴隆显著提升了GDP,但是,使这些监狱成为必需品的犯罪行为造成的伤害却没有被扣除。同样,经济活动对环境造成的损害、被砍伐的森林也没有从GDP中扣除,然而,伐木业却会作为增加值出现在政府的统计数据中。医疗保健也是这种情况,它是以所花费的资金,而不是以人们健康的改善状况作为衡量尺度。肥胖症在美国一直呈增长态势,对健康造成严重损害,但是这也没有被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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