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敏君 高剑平 早报资料
早报:你以前做过策展人吗?对动画是不是熟悉?这次策展动画影展对你有些什么触动?
岳敏君:以前还真没有策过展。对于动画片,以前看得也很少。但是一直十分有兴趣。在家偶尔也会扫两眼电视。给动画影展当策展人,感到和艺术领域不一样。作品都很大众,而且他们也不用受到我这个策展人的影响,比较有民主性。不像艺术的策展人,他很多想法会强加在艺术家身上。甚至会有些权力独裁。这次做这个策展人,要看的视频量非常大。有很多作品很有创意,但也有一些比较烂,花三分钟看完自己都后悔了。断断续续看了一个多月,总算看完了。我的内心也会有很多感想,但是这个碰撞不会很具体,脑子里那些想法不会马上对我的创作产生什么影响。
早报:看到这么有活力的民间创作,会让人想起对艺术家固守符号拒绝变化的一些批评。你怎么看成功艺术家多少年一直画同一个东西的现象?艺术家总说这些符号没有过时,但会不会褪色呢?
岳敏君:我自己肯定是最受关注的艺术家之一,被关注了就有压力。自己就老要想这些。要是没人问的话,我自己就不会那么纠结。但现在大家总问,你怎么老画这些东西?我就得想好怎么回答别人。但的确我也没法回答得那么坦然那么有力。我画“大笑”,这个表情符号诞生在特殊时代,这个时代其实到今天并没有结束。只有社会转型出现,它才会失效。的确,符号会褪色。但是我相信也会增色。我相信,很多表面的社会变化不是真正的变化。社会贴上了大理石,也还是这个社会。但在这个环境中,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简单抗争了,而是要在基本的文化改造上继续努力。大笑的符号,我还会继续画下去。
早报:有评论认为,你们是金字塔顶端的艺术家。现在强调合作,解决问题,是为了维护既有的利益格局。你怎么看?
岳敏君:我觉得大家都应该负起责任来解决问题,不要动不动争相拿起棍子互殴。金字塔结构是必然的,我认为这么思考问题的人都出于平均主义的思想,平均主义才是不靠谱的。我们的确获得了名利,但也付出了很多。我本来自己创作,像个小作坊一样挺好。现在不一样了,各种事情来了,要应付各种人。人家动不动要投给你几千万元,我自己都慌了。哪儿还回得去小作坊的状态?但没有一个艺术家,生下来就认识威尼斯双年展的策展人、认识著名的评论家,大家都是慢慢积累的。以前我把作品放在三轮车上,蹬几个小时去展览现场。为什么?展览机会少啊。现在北京就有上千个画廊,有那么多艺术杂志,艺术家不怕别人看不到。年轻艺术家其实机会很多。但艺术没有中间阶层,要么成功,要么就什么也不是。
早报:有传闻说一些艺术家自己都不动笔了,雇了枪手替他画。传闻里面也提到你。这是事实吗?
岳敏君:我觉得,在一个不发达的社会里面,大家都有种对手艺的崇拜。其实,绘画的技术艺术家早就掌握了,那些简单重复的劳作让别人去替他完成,去为他实现想法,也没什么不好的。艺术家需不需要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画?为此他可能要放弃掉很多思考的时间。杜尚的小便池,不是他亲自做的,甚至搬到现场都不是他自己干的。我认为艺术的重点已经转移了,它的外延扩大了,不再是虔诚的苦修、技术上的重复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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