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

五年前，从女儿嘴里知道什么是圣诞节什么是平安夜，不由感慨：不服老不行啊，人家孩子津津乐道的事情我这做大人的还不知道来龙去脉，普通的苹果包个精美的玻璃纸就美其名曰“平安果”，价钱翻着跟头往上涨，一块钱一个的苹果穿个衬衣就五块，穿个裘皮就十块，这哪里是平安果，直接叫抢钱果算了！女儿嗤之以鼻：你懂什么，人家外国的节日都这么过，要不说你是土老冒呢！其实女儿更土老冒，送出去N多苹果，啧，平安果，收到N倍多平安果，一袋子盛不了，要两袋子三袋子……可是平安果收回来却不让吃，说是友谊的象征，得收藏着，这傻丫头，要是别人送你个金元宝、玉如意，你藏起来留着变古董，你说这苹果放起来有什么后果，等个把月后打开袋子，一看苹果，啧，平安果黑着脸，成苹果干了，嘿，也到了古董级了。

三年前，看到女儿兴致勃勃地准备平安夜礼物，筹措圣诞节节目，我心血来潮给上初中的女儿用圣诞老人的口气写了一封诙谐幽默鼓励加激励的信，塞到早早买来的圣诞老人上衣口袋里，和糖果、蛋糕、饼干、巧克力一起用大大的袜子装起来，等女儿睡着挂在她的床头，那一年的那一天，女儿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她万万没有想到土老冒妈妈会想出这么一个有创意的圣诞节礼物，她拿到学校显摆的信和礼物让我成了若干青春期少男少女粉丝崇拜的偶像，一度女儿学校的同学的口头禅就是“看人家白杨妈妈，多新潮，多时尚……”让我差点得意忘形。去年女儿上了高中，我还是一如既往给她做了礼物，可是她再没有第一年收到礼物时的快乐，只是淡淡说声谢谢妈妈收起礼物就去上学，让我心潮澎湃的激动尴尬在半途，短路许久。

今年圣诞节我早早就开始做规划，女儿最喜欢吃寿司（也就是紫菜包饭），为了她的身体健康我绞尽脑汁更新花样，里面的内容一天比一天丰富，从口味到营养，样样照顾到，女儿的几个好朋友都是我的粉丝，是寿司的拥护者，和女儿一起上学的侄女更是，经常点餐让女儿捎去。圣诞节那天，我会闷上满满一锅白米加糯米的米饭，准备好肉松、沙拉、火腿、黄瓜条、香菜梗，再从正宗的德州扒鸡店那里提一只热乎乎特大扒鸡（我们没有火鸡，但扒鸡比火鸡香多了），全体老师同学来一个寿司ＤＩＹ，我想这样的圣诞节女儿一定会记一辈子……

不知道女儿学校的老师会不会开恩？我想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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